“公子?”枕流的声音,打断了公仪谌的思绪。
不过须臾片刻,公仪谌敛了眼眸中的杂念,又恢复了素日里的幽深,淡淡道“我记得吏部那边上了折子,要将楚永文升迁为刑部尚书。”
枕流没想到自家公子一晚上心不在焉的,竟是在想这件事,愣了片刻之后,方才回道“是的。楚永文毕竟做了这么些年的刑部侍郎,如今老尚书告老还乡,也该……”
“将折子压下。”
公仪谌波澜不惊的声音道。
枕流微微怔了怔,片刻反应过来,应了一声道“是。”
也不知楚永文哪里得罪了公子,好好的仕途,就这样被截了下来。不过……这些时日,楚家人还是挺安分的啊,莫非,是因为楚五小姐?
楚永文等着升迁的旨意,没想到左等右等,竟等到了刑部尚书暂缺,由大理寺寺卿暂代管刑部事宜的文书!
这一道旨意下来,让楚永文顿觉五雷轰顶,这样喜怒鲜少形之于色的老狐狸,险些当众失态。
本以为有老尚书引荐,他接任刑部尚书之事已经十拿九稳。且折子都已经上到了吏部,又怎会出这样的变故!
此时的元氏也没想到临末了,楚永文升迁的事竟这样被耽搁了下来,枉她这些时日还在各大世家夫人面前有意炫耀,以尚书夫人的位置自居呢。
“三爷,怎会这样?”元氏见楚永文气的不清,柔声安慰之后,眉头紧锁,道“莫不是大司徒在其中作梗,故意断了您的升迁之路?”
如今天子年少,帮助天子处理折子的辅政大臣也就那么几位。
但右相如今年迈,被端木炎气的在家中休养呢;至于那位先帝在位时封的左相,早就云游四方去了,少帝登基这么些年都没见他露过面。
朝中真正有决定说话权利的,也就只有大司徒。
但……
“上次我已将《洛神图》献给了大司徒,纵使大司徒再霸道,咱们楚家又没妨碍着他的利益,应当不至于如此。”楚永文皱着眉道。
“若不是大司徒做的,那又是何人故意为难咱们楚家?”元氏眉头紧锁。
楚永文也是一脸不解,霍然,他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问道“上次让你给锦离送的琴送了没?”
元氏眼神闪了闪,道“三爷的吩咐妾身怎能不放在心上,琴是凤儿挑选的,次日便就送到了临渊阁。”
说着,元氏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诧异道“三爷您该不会怀疑是临风苑那位……”
“罢了,许是我多想了。”楚永文眸色沉沉道,像是对元氏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就算他有些来历,但也不过一介布衣,又怎能有这样的能力左右朝局大事呢!”
此时的锦离尚且不知楚永文前程已断,正气急败坏的在朝中抓毁他前程之人。
她心无旁骛的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数月的时间,在帝师大人的亲自指导之下,完成了一场魔鬼式训练学习。
簪花大会前夕,纵使每日樱桃肉和水晶肘子喂养下,依旧瘦了一圈的锦离总算看到了光明的前程,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