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话语越是客套,越是像一把把利刃,扎进伊汘胧的内心。
伊汘胧直直的视着花木槿,喉头似被大石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夏末向来快人快语,揶揄道“主子,过河拆桥的人多了。如今槿嫔娘娘隆宠正盛,哪里还记得落魄时的交情。”
夏末说完,花木槿脸上的尬色更浓,人也越加局促不安。
“悯妃娘娘若无其她事,还请回宫去吧!”
“怎么?这里难不成是你的私人花园不成?你不过一个嫔位,居然向我家主子下逐客令?没良心的人见的多了,可这样翻脸不认人,还是头一次见,若非我家主子,你以为凭你……”
“夏末,住口。”
夏末心一颤,愤愤不满的闭了口。
花木槿心底的自尊彻底倒塌,唏嘘一笑,轻嘲道“是,我就是要与你生分,我就是要与你绝交。我再也不想活在你的阴影下,我再也不想被人说是你的走狗,我再也不想占你的光!”
伊汘胧被她的话语彻底震住,沉吟数秒,方回过神来,“这就是你要与我生分的理由?在我心里,一直当你是亲姐姐看待……”
“你住口,你不过是拿我来当衬托。有我在你身边,衬托着你。由我的丑陋衬托着你的美丽,由我的一无所有,衬托着你的万千宠爱。”
伊汘胧听了,唇角颤了几颤,终是忍不住冷声大笑,“原来,在你心里是这般想我。”
“是,我再也不想接受你的施舍,在也不想沾你的任何光芒。我宁愿陛下从来都没有宠幸过我,我也不想别人以为我是巴结了你,从而得到陛下的宠爱!这对我来说,是侮辱,是痛苦!”
“呵呵~,呵呵~”伊汘胧闻言,失声大笑。
“我只是想让你的日子好过点罢了,想不到,想不到你竟是这么想。”
“对,我就是这么想。你不是我,不会懂我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不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有陛下的宠爱就是幸福,就是快乐吗?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我不想成为你们,不想像你们一样,头破血流的抢夺一个男人的宠爱。”
伊汘胧被花木槿的话深深震撼,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跌坐在石凳上。
庆枝和夏末吓坏了,连忙上前搀扶,“主子,您没事吧?来喜,快去传太医去宫里候着。”
“是!”来喜应了一声,连忙想着太医院方向跑去。
“槿嫔娘娘,你太过分了。我家主子怀着龙胎,你这样大喊大叫,惊吓了龙胎。我家主子若是动了胎气,你担当的起吗?”
花木槿仰面朝天,极力隐去眼中的泪花,深悉几口重气,“还请悯妃娘娘赎罪,嫔妾莽撞了,不该跟娘娘顶撞。嫔妾这就自扇嘴巴,还请娘娘消火!”
言毕,花木槿伸掌,左右开弓朝自己的脸庞,狠狠抽了几记耳光。
伊汘胧见状,只觉浑身血液逆流,手心却冰凉如冰。
深深的看着花木槿,良久,自嘲一笑,“槿嫔今日所言,本宫~,铭记在心!”
“起驾,回宫!”
“是!”庆枝和夏末慌忙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伊汘胧,缓缓下了小亭。
背转过身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泪流满面。
伊汘胧双腿似灌铅一般,每迈一步,都沉重无比。跟花木槿决裂的感受,甚至比跟赵佐桓决裂时还痛。
须臾。
伊汘胧下了凉亭,正欲上轿离去。却又狭路相逢,迎面走来一道高挑的男子身影。
“小臣,参见悯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行礼者,一身白衣,浑身纤尘不染。素洁的宛如谪仙,可那双桃花般的眼睛,却透着一股邪魅。
伊汘胧眸子一瞟,待看清是杨晓风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