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又道:“话说,大公子,有这么好用的梯子,怎么先前修屋顶的时候不弄来用呢?”
江词道:“他们自己能蹿上跳下的,要什么梯子。修补屋顶一两天就补好了,要梯子不是白瞎么。”
这个“他们”当然是指帮忙修屋顶的护卫随从们,连他自己也包含进去了。
花枝笑嘻嘻道:“明白了,这梯子是大公子专给公主准备的。”
江词耿直道:“当然是方便她用来补画长期用的。”
谢芫儿虽望着眼前的壁画,可耳朵也无法避免地去听。
然后江词就在下面叮嘱她道:“我在这里的时候还好,你要是不小心掉下来我还能接住你。可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千万要当心,别勉强,一步一步来,知道吗?”
谢芫儿应道:“我知道。”
江词道:“你要是摔了,我就不会再让你弄这些了。”
谢芫儿低头看着下面的他,道:“我会小心的。”
江词又叫来随从护卫,吩咐道:“夫人在上面补画的时候,你们就在这守着,谨防梯子不稳夫人摔倒。”
后谢芫儿参照壁画上的本来颜色,花了几天的时间才配好了主要的几种相应的颜料。
江词有事忙,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到山上来看着,他不在的时候,随从护卫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颜料用小瓷坛装着,随从先帮她提到云梯上相应的高度,然后谢芫儿自己再爬上梯子去,用大小不同的墨笔蘸了颜料,往古旧的壁画上描去。
她忙了半日,虽然修补的地方很少很少,可是新旧一对比,确实一目了然。
好似她补好的地方整个气象都跟着不一样了。
寺中主持和一众女僧们到佛堂来看,无不是点头赞叹。
主持道:“没想到施主妙笔生花,实乃小庙之因缘造化。”
谢芫儿修补的进展比较缓慢,但颜料却是耗费得厉害。
因而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得下山去买颜料。
有时候是江词带她去,有时候江词嫌日头太大怕她热着,就让她在山上待着,告诉他需要买些什么颜色的,等他下午来的时候就顺便带上山来。
江词本来对这些玩意儿一窍不通的,奈何在谢芫儿的耳濡目染下,渐渐也知道怎么区分颜色种类了。
最初买错了两回以后,后来他基本上都买对了。
转眼间,一个佛堂里的壁画就已经被谢芫儿给修补得差不多了。
江词上山来,一脚踏进这佛堂来时,就感觉整个焕然一新。
那经她填补修缮的壁画艳目夺人,活灵活现,十分逼真。
他恍惚还以为自己进了一座新建不久的寺庙呢。
彼时谢芫儿站在云梯上,那云梯也日渐染上了各种颜料的颜色,显得五彩斑斓。
她一身青色僧衣,衣摆上还有手上,难免也沾上点点鲜明的色彩。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下望,看见江词时,霎然生笑。
江词便愣住了。
那时给他的感觉,云梯上的姑娘也是极为五彩斑斓、鲜活明丽的。
谢芫儿道:“你来了。”
江词久久回不过神。
谢芫儿便抿着唇微微笑,回过头去继续往壁上描绘几笔。
江词蓦然觉得,让她做她想做的事,原来能让她这么快乐。
后江词回了回神,想起事来,肃着一张脸道:“你在上面站多久了?”
他方才一进前院,花枝就迎上来跟他说,她今下午上云梯去过后就没再下来过。
话音儿一落,不等谢芫儿回答,花枝就从门外探出半个头来,小声告状道:“大公子,公主她都在上面待了两个时辰啦,连口水都没下来喝。”
谢芫儿听见花枝的声音,又回头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