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着将厂里的糊涂账目遮掩,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突然又冒出这一茬事,让他无奈又无措!
倪殷红沉声“想都不用想!你今晚回去就告诉她实话去。你陈水柱现在是什么近况?让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她如果知道你要落魄了,还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那我就相信她也许是真心要给你生下这个孩子。我看,她八成明天就会收拾行李跑了。”
陈水柱幽幽叹了一口气,问“阿红,你真的不愿意跟我抚养这个孩子吗?我是说……验血后,他如果是我的孩子的话。”
“不愿意!”倪殷红罢手反问“我用什么养?我几岁了,你几岁了?咱们加起来都要一百二十岁了,能有多少日子能活?如果年轻个二十岁,我也许会点头。可你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能吗?你以为养孩子不用钱?不用费心费力?”
陈水柱沉默了。
好半晌后,他又低低开口“罢了,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回去就跟她说实话。”
倪殷红冷笑“你要落魄了,却只告诉我。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外头那些女人究竟是爱你这个老人,还是爱你的权和钱!”
陈水柱讪讪撇开脸,低声“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妻,我自然什么事都告诉你。其他女人,都只是过眼云烟,不算啥。”
“少来忽悠我!”倪殷红低喝“不要再来我的面前说这样的恶心话,我听着更心塞。”
陈水柱不耐烦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生气……儿子还昏睡着,你就别再嚷嚷了。”
倪殷红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再度掉下泪水。
“我现在只剩下阿冰了……他可不能有事。”
陈水柱心情烦杂,道“他还年轻,顶多就是病个几天,治好很快又生龙活虎的,用不着担心。”
倪殷红骂道“你一点儿也不关心阿冰!少来这里说什么风凉话!早些时候医生说了,说他肾虚严重,肝也有毛病。”
“什么?肾虚?”陈水柱瞪大眼睛,惊呼“医生真这么说?”
倪殷红翻白眼“我骗你做什么?啊?早些时候小黄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你听哪儿去了?你游魂啊?你算哪门子的爹啊?”
陈水柱暗自吞咽口水,沉声“肾虚可大可小,得找医生问清楚。”
刚才他满脑袋乱哄哄的,根本听不清黄铁松说的是什么。
倪殷红无奈叹气“医生说了,得等明天全身检查。现在大半夜的,找谁来给他检查?”
陈水柱一时心烦气躁,低骂“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闭嘴!”倪殷红骂“边儿待去!”
陈水柱只好退到角落里去。
好一会儿后,黄铁松终于将水打了进来,倒了两杯递给他们。
“厂长,刚才俺看了一下外头的钟,都已经一点多了。你看……你们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俺可以留下照顾陈少。”
陈水柱看向老伴,下巴微扬“你要不要回去?”
“不用。”倪殷红神色疲倦答“就算回去也睡不着,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儿子。”
陈水柱眸光微动,低声“罢了,我也留下吧。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跑来跑去麻烦。”
黄铁松见他们不走,自己也不敢走,只好窝在角落的小凳上坐着,歪着脑袋靠在墙上,半昏半睡。
倪殷红似乎想起什么,低声“早些时候阿冰说,那肖颖已经跟她的未婚夫睡一块儿了,感情好得很。她未婚夫油米不进,给钱也不肯点头。这事恐怕得黄。”
陈水柱瞪大眼睛,转而烦躁皱眉“这都什么事啊!”
没一处顺心,没一件好事,老子心烦,儿子病倒——老天爷这是要灭他陈家的节奏啊!
倪殷红白他一眼,道“此路不通就想想其他路!我就不相信这世上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