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擒柴氏兄弟,才给今上了喘息的机会,直取长安。
也是在那一战中,定王旧伤复发,不治而亡。今上把怒火发到柴氏一族,险些灭了柴家满门。
若非大长公主当年战功赫赫,在宗室中积威甚重,柴家现在八成已经坟头叠坟头了。
因此,就算柴阳武艺再高,兵法谋略再好,也只不过是金吾卫中一个小小的校尉,升迁无望。而福王府,失去的不仅是一位男主人,还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到如今,李、柴两家的后代只是见面吵一吵、抢抢彼此的心上人,已经算是很平和了。
这些根底,魏禹也是无意中得知。既然李玺没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李玺小时候被欺负,长大了被巴结,从来没有平等地交过朋友,魏禹算是第一个。
这让他觉得很新鲜,忍着肉疼把自己最喜欢的骑马服拿出来送给魏禹。
……魏禹却不能穿。
他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李玺,不仅身高多出大半个头,肩宽、腰围、腿长,哪哪都大上一圈。
李玺自我安慰“你比我大八岁,长得粗也是应该的,等我长到二十四岁肯定比你高、比你粗。”
魏禹笑着点点头,转身取了件黑色的劲装,到里间去换。
李玺倚在门上,碎碎念“那是我二哥的,他有时候过来骑马,还带着他的鹰……他最讨厌了,总是欺负我家小猴子,如果不是看在唪唪比较可爱的份上,我绝对不让他进园子——唪唪就是二哥的鹰。”
“那就劳烦王爷,帮魏某谢过二皇子的衣裳。”魏禹拉开门,出现在李玺面前。
李玺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二哥常年练武,浑身腱子肉,你穿他的衣裳居然撑得起来!”他暗搓搓地伸出小毛手,捏了捏魏禹的胳膊,“好硬!”
魏禹失笑,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李玺眨着星星眼,毫不吝啬地吹彩虹屁“真的,你看着挺瘦,原来这么架衣服……真好看,比二哥穿着好看多了!”
魏禹朋友不少,却从来没人如此直白、如此纯粹。
小福王仰着脸,眉眼弯弯,就像他儿时收到过的唯一一件生辰礼物——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魏禹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发型乱了,不能摸!”李玺打开他的手,紧张地对着铜镜照起来,直到确认小卷毛没有暴露,这才放下心。
魏禹率先出门,等着他。
李玺颠颠地跑出去,非常熟练地抓住他的腰带,“走吧,让他们看看我朋友多英俊!”
他的手白白细细,相较成年男子略软了些,顶在腰间一小团,惹得人心痒痒。
李玺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拽拽他的腰带,“走呀!”
魏禹抿了抿唇,到底没甩开。
两个人就这么亲亲热热地出现在柴家兄妹面前。
柴蓝蓝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崩了,恨不得把李玺的爪子撬下来,换成自己的!
柴阳终于机智了一回,赶在前面说“我叫人在曲水台备下炙肉清酒,书昀兄随我们一道去罢,席间要奏乐做诗,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柴蓝蓝扫了眼李玺,嗤笑道“至于某些不会做诗也不懂乐理的人,就自己知难而退罢,去了也是丢脸。”
李玺从魏禹身后探出一颗毛脑袋,“诶,你要不这么说我还没兴趣,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去搅搅局不可。”
柴蓝蓝一噎“李玺!”
“小点声也能听见,柴呱呱。”
李玺掏了掏耳朵,暗搓搓想着同样是连名带姓,不同的人叫出来滋味就是不一样——还是更喜欢魏禹叫他。
“好了,一道去罢。”魏禹笑着打圆场。
柴蓝蓝哼了一声,气冲冲地往前走。李玺拉着魏禹,摇头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