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手,一颗颗收起来,指腹特意在“济安香铺”的字样上轻轻抚过。
李玺光顾着紧张了,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变化,兴奋地扯扯魏禹的衣袖——
他收了!
他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是不是很快就能两情相悦订婚成亲叉叉叉?
叉个头!
魏禹弹了他个脑瓜崩儿,“注意形象。”
李玺立即正襟危坐,表现得像个成熟又体面的世家子。
郑孞可就不乐意了。
桃花眼凌厉地往魏禹脸上一扫,伸手将李玺拉到自己旁边,温声道“福王想不想听琴?郑某愿为王爷抚上一曲。”
李玺狂点头。
别说琴,哪怕郑哥哥吹唢呐他都愿意听。
郑孞笑道“可否借妙音娘子的鸣凤琴一用?”
“能得孔嘉先生一奏,是鸣凤之幸。”梁婉娇娇柔柔一笑,去安排了。
台上的舞姬盈盈退下,架起古琴,挡上帷幔,看不清人影,只闻琴声。
郑孞于音律确实极为精通。
琴弦一振,颇有高山流水之气势,亦有深谷鸣涧之婉转。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清脆,有泉流冰下之幽咽。
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梁婉不觉红了眼圈。
就连魏禹也虚握着拳,颇为动容。
李玺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挪了挪屁股,动了动坐麻的腿……还没结束。
终于忍不住了,贴到魏禹耳边,悄悄问“他弹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怕郑孞待会儿问他,他不想丢脸。
可是,他说得太大声了,周围数人都听到了。
铮的一声,古琴破音。
众人皆从痴醉中醒来,纷纷遗憾摇头。
郑孞脸色铁青,咬牙道“这是家姐最爱的曲子,《醉长宁》。”
李玺“哦。”
没听懂。
郑孞揍他的心都有了。
梁婉忙给他敬了盏茶,柔声道“孔嘉先生方才所奏虽有错音,却恰好错在了点上,倒显出几分挣扎绝望之意。”
郑孞一听,郑重执手,“美酒易得,知己难求。不愧是妙音娘子,郑某失敬。”
梁婉笑笑,起身还了一礼。
李玺酸酸的,不怎么开心地抠魏禹的腰带。
魏禹拍拍他的手,温声解释“《醉长宁》是长宁郡君当年所作,‘长宁一曲醉长安’,说的就是它。”
李玺突然想起来了,“长宁郡君就是那个长安第一美人,我二姐姐上榜之前都是这位郑娘子第一!”
他盯着郑孞,满脸好奇,“原来是郑哥哥的阿姐啊,是不是很好看?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那兴奋的小样子,宛如登徒子。
郑孞闭了闭眼。
还是揍一顿好了!
最后,当然没揍成。
魏禹拦住了。
原本是为“培养感情”攒的局,结果差点把郑孞气得心梗,魏少卿还挺满意。
郑孞愤而离席,李玺想用自己的青牛车送他,被断然拒绝。
小福王不高兴了,蔫蔫的。
魏禹随手在架上拿了个陶笛,吹了起来。
曲调欢快,韵律简单,声音清脆美妙,单是听着就觉得心情愉悦。
李玺一拍桌子,“我听出来了,是你之前给我唱过的那个乐府歌——《江南》。”
魏禹勾唇,“你看,这不是能听懂么。”
“对,不是我不行,是郑哥哥弹得太复杂了,简简单单多好。”李玺煞有介事道。
吃了两口菜,又忍不住问“你说,我和他是不是不合适?”
魏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差距就像《醉长宁》和《江南》。”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