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何能学好?”
李玺小声嘟囔“书昀兄教得挺好的。”
郑孞敲桌子,“我是在说他吗?”
“是在说我。”李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
“啪——”
郑孞拿戒尺抽了下桌面。
李玺吓了一跳,猛地坐直。
原本有点生气,然而,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郑孞那张美得仿佛谪仙般的脸,又忍不住原谅了他。
郑孞看着他和长姐肖似的眉眼,总是忍不住心软,然而想到他的前程,还是硬下心肠。
“从今日起,一切听我安排,五月学《诗》,六月学《书》,七月学《礼》,八、九、十三个月通读《春秋》,此后数月反复温习,明年二月下场考试。”
“咳、咳咳……”
李玺呛到了,“郑哥哥,你该不会说,让我去考明经科吧?就我,能考上?”
“只是试试,权当练习,没指望你能考上。”郑孞淡淡道。
切~
李玺心里闷闷的。
换成书昀兄,一定会说,福王天资聪颖,你一下场,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想到魏禹平日里说的那些俏皮话,李玺忍不住笑起来。
又是“啪”的一声。
郑孞肃着脸,“不许走神。”
“哦。”李玺不情不愿地翻开书,脑子里想的却是魏少卿。
郑孞也很苦恼,满心的恨铁不成钢,全程控制着火气,才没把戒尺敲到小外甥那颗卜楞来卜楞去,就是不肯好好看书的脑袋上。
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甥舅二人双双松了口气。
李玺去夫子们的休憩间找魏禹,没看到人,想着散学之后去大理寺堵他,问问他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教他了。
最好把他骂得愧疚难当,乖乖给自己汁面。
下午是大课,郎君们聚在一起上,今日刚好轮到郑孞讲器乐。
李玺吃了一顿饭,心情已经好多了,懒洋洋地坐在后排,支着下巴瞧着心上人。
唉,太严肃,太古板,十分无趣。
如果不是长得好看,大概早就不喜欢他了。
郑孞再再再一次逮到他走神,忍无可忍,把他叫起来,“福王,你来说说,方才我讲了什么?”
李玺一半脑子在走神,另一半脑子也在听课,“郑夫子方才在讲琴,说真正的爱琴之人会把琴当成好友,甚至伴侣。还有人因为琴毁了自己也活不下去——我觉得有点傻。”
郑孞皱眉,“此话何解?”
李玺嘻嘻一笑,道“琴毁了再买一把不就得了,平康坊乌木局,贵的贱的长的短的,要多少有多少,干嘛把命都搭上,不是傻是什么?”
这话一出,郎君们哈哈大笑。
郑孞却怒了,黑着脸踱至李玺跟前,“伸手。”
李玺笑嘻嘻,“伸就伸,你还舍得打我呀?”
啪!
啪!
啪!
结结实实的三下。
嫩白的手心登时红肿起来。
喧闹的课室鸦雀无声。
李玺傻傻地怔在那里。
郑孞抓着戒尺的手垂下去,隐隐发颤。他的心也在疼。
李玺呆了片刻,突然冲出去,骑上马,跑出承天门,一路狂奔来到大理寺,一头扎进魏禹怀里。
“我对郑哥哥的喜欢大概是错觉。”
“你说得没错,我们俩根本不合适。”
“啊,是吗?”魏禹挑眉,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这可真是……”
太好了。
不枉他硬下心肠,把早课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