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玺小王爷就那么乖乖地偎在魏少卿身边,头放在他肩窝,手横在胸口,腿抬起一条勾在大腿上,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三招,半夜爬床,成了。
在魏少卿努力装睡的前提下。
魏禹以为小金虫虫会做什么,都想好怎么拒绝怎么哄了,没想到,就这么把自己塞进他怀里,然后满足地睡着了。
嘴角还挂着甜丝丝的笑。
果然还是个需要看“教学话本”的小少年啊!
黑暗中,魏少卿睁开眼,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胯却往后挪了挪,苦笑。
李玺在家里痛痛快快地玩了三天,然后就被魏夫子拎去了学宫。
学宫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无论男学女学,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无比努力。
郎君们不□□了,不唠闲磕了,也不偷懒耍滑了,一有空闲就往校场跑。因为呀,马上就到秋猎日了。
大业两代帝王都对秋猎十分重视,哪位世家子能在猎场上大放异彩,当场就会赏赐官职。
这样不仅能给家族省下一个恩荫名额,还能在圣人跟前挂上号,既长脸又能得实惠,所以一群小子都十分努力。
女学那边也不甘示弱,有人新做了一箱子衣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有人换上利落的胡装,背上弓箭,和郎君们一起骑马练箭。
这天,郑嘉柔带队,把贵女们也领过来了。
小娘子们摘下幕篱,打扮娇嫩,顿时给尘土飞扬的校场带来一抹暖色。
书香门第的贵女,和皇亲宗室的女儿们不大一样,走路缓缓的,说话柔柔的,就连挽弓搭箭的模样都是慢条斯理的。
郎君们围在栅栏边,全都看呆了。
李玺别扭极了,明面上是在看崔兰心,实际总忍不住偷偷瞄郑嘉柔。
自那晚摊牌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她,他的亲生母亲。
“母亲……”
“娘亲……”
“阿娘……”
“孃孃……”
小福王在心里偷偷练习着。
“玺哥哥想王妃了吗?”崔兰心笑盈盈地凑过来。
李玺呆了一下,“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听到啦,玺哥哥叫了好几声呢!”小少女眉眼弯弯,活泼又讨喜。
李玺嫩脸一红,“啊,那什么,你不好好练箭,跑男学这边来做什么?”
“请玺哥哥教我拉弓,我从前都没学过,连姿势都摆不好。”
生平头一次被请教,李玺小王爷顿时抖起来,“我可从不白教,叫声夫子听听?”
“夫子在上,兰心这厢有礼了。”崔兰心嬉笑着,一手抓着弓,一手提着裙摆,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
李玺哈哈一笑,“走起!”
一双年轻人,欢欢喜喜地跑向靶场。
“你看他们,多配。圣人似是有意,将兰心许给小宝。”郑孞端着手,笑眯眯。
魏少卿可太明白了,这话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吗?他偏不上当。
不仅不上当,还要怼回去“师兄,你知不知道我从前很崇拜你?觉得你为人沉稳有气度,远超族学中的同龄人。今日才发现,你和小宝不愧是亲甥舅。”
郑孞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才发现,魏禹这是在嘲笑他幼稚!
魏少卿告诉自己要大度,不过是两个小孩子,能擦出什么火花?赐婚什么的,根本就是郑孞瞎说的。
就算圣人真有那想法,李玺也不会同意。小金虫虫有多在意他他比谁都清楚,吃醋可就太蠢了。
只是练箭而已,有什么的?
草!
练箭就练箭,扶什么手腕!
魏少卿咬了咬牙,蠢就蠢吧,不忍了!
“崔家小娘子脸皮真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