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阿娘为了报仇做一件坏事,你们还会喜欢阿娘吗?”
原本安静的胎儿突然抬起肉乎乎的小脚,踢出一个小鼓包。
不知道是在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为了避免撞见熟人,李玺带蛛蛛走了一条小路。
熊熊子吐着蓝乎乎的舌头,美滋滋地帮蛛蛛扛着药箱。
蛛蛛瞧着有趣,一边走一边拿小肉干逗它,一人一犬越跑越快,不知不觉把李玺甩在了后面。
拐过最后一顶帐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杨氏狠狠拧了下眉。
杨嬷嬷怕她生气,连忙呵护道“没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闷着头乱蹿!”
蛛蛛傻掉了。
她虽然生活清贫,但也是父母疼爱着长大的,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
李玺恰好赶过来,板着脸道“杨嬷嬷,这是我朋友。”
杨嬷嬷一怔,连忙躬了躬身,“原来是阿郎的朋友,老奴得罪了。”
李玺板着脸道“就算不是我朋友,杨嬷嬷也不该如此责骂。你出门行走,代表的是定王府的脸面,以后还是收敛些罢。”
杨嬷嬷老脸一红,慌忙应下。
杨氏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了。
在她看来,李玺哪里是在教训杨嬷嬷,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不等她发作,李玺便行了一礼,关切道“可撞疼了?用不用请医官瞧瞧?”
“以后少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杨氏冷着脸,拂袖而去。
蛛蛛看着她的背影,小声问“那人是谁?好凶。比我阿娘最最最生气的时候都凶。”
“那是……”李玺原本想说是他母亲,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杨氏真不见得想让他叫母亲。
“是定王妃。”
蛛蛛吐了吐舌头,“果然李家人都是坏蛋!”
谁说的!
送你药材的,给你补衣裳的,都姓李。
李玺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
蛛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干嘛推我?”
“有蜜蜂。”小福王面不改色。
“在哪儿?跟着蜜蜂走就能找到蜜。”蛛蛛连忙抬起头,东看西看。
“刚才就在你旁边,这会儿……飞走吧。”李玺憋着笑。
“你在骗我!我要打你!”蛛蛛凤眼一瞪,抓起披风就去追他。
李玺后退着逃跑,边跑边挑衅。
蛛蛛自小离群索居,从来没有同龄玩伴,也没人教过她男女大防,她在家怎么跟弟弟玩,眼下就怎么跟李玺玩。
好不容易追上李玺,小娘子毫不顾忌地飞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像摔跤手那般把他压在草地上。
李玺脸一红,正要把蛛蛛推开,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捞进怀里。
熟悉的怀抱。
熟悉的官袍。
熟悉的墨香。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小福王头皮一麻,冷不丁想到一个词——
捉、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