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奏?没有的话,就……”
“圣人,福宁之事——”
“圣人,臣有要事启奏。”
崔沅出列,与晋阳大长公主同时开口。
李鸿假装没有听到晋阳大长公主的话,道“崔卿刚进御史台吧,这么快就有‘要事’了?”
那拖长的声音,不满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崔沅不满,根本想不到他们是一伙的。
崔沅向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算计人的时候也不例外,“臣,御史中丞崔沅,弹劾吏部尚书萧惑,在今秋吏部考评中,收受贿赂,打压异己,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具体涉案名录皆在奏折中,请陛下御览!”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可比萧刘氏方才喊的那句劲爆多了。
萧尚书面无血色,指着崔沅,浑身颤栗,“你、你血口喷人!”
崔沅低眉敛目,不愠不怒,仿佛一切成竹在胸。
晋阳大长公主心惊不已,下意识看向魏禹。
难道魏禹昨日对柴阳说的话,是真的?萧惑当真保不住了?并非魏禹和圣人联起手来耍把戏?
不,应该不是。
崔沅是崔家人,且是这一代最有可能接任家主的人。崔氏是山东世家之首,顶级门阀,断不会被圣人收买。
更何况,他和圣人还有夺妻之恨。
晋阳大长公主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萧尚书,不管是真是假,她不能失约在先。
“圣人,此事非同小可,单凭崔中丞一家之言恐怕难以定论,我以为……”
李玺笑嘻嘻道“姑祖母,听说柴阳表兄在此次考评中表现不错,不日便能升为金吾卫鹰扬郎将?足足比校尉高了两阶呢,恭喜恭喜!”
晋阳大长公主皱眉“福王,你是想拿阳儿的官阶收买我吗?不要妄图在我面前玩这样的把戏,你未免看轻了我!”
李玺眨眨眼,一脸无辜,“姑祖母说什么呢?我明明是听您跟圣人说的呀!”
晋阳大长公主心头一梗,“你——竖子!”
李家怎么出了个如此心思诡谲又不要脸的小东西!
她慌忙看向身后的命妇们,想要解释,不料对上萧刘氏怨恨的目光。
“我说大长公主缘何如此热心,原来是利用我萧家给你的亲孙子铺路!”
晋阳大长公主再次噎住。
真的,她和李仙芝一个脾气,让她们带兵打仗可以,靠嘴皮子吃饭能饿死。
李仙芝扶住她,低声道“姑祖母,为了这么个蠢货和自家人作对,您觉得值吗?”
晋阳大长公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玺看向崔沅,心情有点复杂——他这是他亲娘的相公,却不是他亲爹——唉,正事要紧。
“崔中丞,还是说萧尚书的事吧?就他那个以权谋私、贪钱换官之类的,要是坐实了,是不是就凉凉了?”
崔沅点点头,“确实如此。”
眼中暗含笑意。
果然是嘉柔的孩子,和嘉柔少年时一样聪慧可爱,胆子还大。
后来的事是魏禹跟李玺说的。
萧尚书确实凉凉了,且凉得有点搞笑——他下来了,吏部尚书的位子却成了他堂弟的,也就是萧三郎的祖父。
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出去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好在,萧三郎的祖父是那种非常耿直,耿直到近乎顽固的纯臣,不畏皇权,不结党营私,一心为民请命。
把这个位子交给他,圣人是放心的,魏禹也放心。
看在李云萝的面子上,圣人给萧尚书留了几分体面,许他主动辞官,回家荣养,一并离开的还有他的老妻,以及……萧刘氏。
是的!
萧刘氏要回家伺候公婆去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