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就去!”柴蓝蓝恨铁不成钢。
“我去。”柴阳做出决定。
决心一下,就变得异常果断和清醒,“我会尽快拿到黑蝠令,亲手交给圣人,还望书昀给圣人传句话,不要动祖母。”
魏禹点头。
离开前,柴阳问“书昀眼下替圣人做事吗?”
魏禹看着他,淡声道“圣人是大业帝王,明君圣主,并非亡国昏君,我身为臣子,不该为君分忧吗?”
“如今大业将兴,你我何其有幸,可以施展所长。慎之兄,当珍之,重之。”
柴阳一怔,猛然被他点醒。
洛阳行宫。
柴阳和柴蓝蓝联手骗走了晋阳大长公主的黑蝠令。
黑蝠卫自己都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只认令不认人,谁拿着这支尖刀就是谁的。
晋阳大长公主事后才反应过来,发了好大的脾气,叫喊着要回长安,亲手把黑蝠令夺回去。
正闹着,柴驸马到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经过十六年前剧变,我以为你会
醒悟,没想到,更偏执了。”
“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要指责我?我还能活几年?还不是为阳哥儿、为蓝娘铺路!”
晋阳大长公主满脸戾气,“他们倒好,联合外人来算计我!这就是你养的好孩子!”
柴驸马看着她,目光缥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阿淑,你还记得咱们初遇的情形吗?”
“那时你骑着马,我在船上,你一袭红衣,粉黛未施,肆意大笑,是何等明艳,何等洒脱?”
“那时我就在想,若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这一生就别无所求了。”
他没想到,真的求到了她。
也没想到,往后数年,会和她并肩驰马,南征北战。
更没想到,会因他们的执拗痛失爱子……
“阿淑,你多久没笑过了?”
“你怀念过从前吗?”
“你想像那时一样,开怀大笑吗?”
晋阳大长公主面上闪过一丝动容,说“失败者没有资格笑,等到我柴氏一门成为大业第一世家的那天,我会笑给你看。”
“这有什么用?第一世家又能如何?”
“这是我儿的心愿!他们为此搭上了性命!”晋阳大长公主低声嘶吼,仿佛一瞬间撕开了陈年旧疤,刺痛入骨。
晋阳大长公主颤抖着,咬牙道“大郎、二郎没做到的,我这个当娘的要替他们做到,我绝不会,让我儿枉死!”
柴驸马缓缓起身,平静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否则,长安、洛阳、安西、昆陵,对了,还有松漠都护府,这些地方的暗桩名录,第二日就会出现在圣人案头。”
“你——”
“你在威胁我?!”
“对。”柴驸马斩钉截铁。
“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忘了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是被自己的野心害死的!明知戾太子不仁,还要保他,明知他要逼宫弑君,还不回头,他们死有余辜!”
柴驸马近乎嘶吼着说出这番话。与其说是提醒晋阳大长公主,不如说在劝自己。
晋阳大长公主看着他,脸上交织着痛苦与震惊。
柴阳和柴蓝蓝不理解她,她尚可自我宽慰,柴驸马不理解她,甚至威胁她,这对她来说,比当年得知噩耗时还要无法接受。
她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一场噩梦吧?
众叛亲离的噩梦。
柴驸马扶住她,放缓语气,“只要你别再折腾,只要孩子们平安,那份名录我会烂在肚子里。”
“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晋阳大长公主一把甩开他的手,踉跄着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