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信。
“有、有人在百工学堂闹事,扬言要拆了学堂,揭开魏少卿的真面目!”
李玺腾地起身,马不停蹄往学堂赶。
他要保住魏禹的心血。
魏禹辛辛苦苦搭起来的场子,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女声——
“诸位好歹也是读过书、习过礼的,怎的竟不懂‘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们口口声声说魏少卿贪了钱、做了恶,可见了刑部的公文?可有京兆府的邸报?可听到圣人明旨?”
“什么都没有,仅凭几句道听途说,便扬言要拆了官府督办的京兆学堂,亏了你们还自诩读书人!”
说话的是魏清清。
从前谨小慎微、不那么自信的她,今日为了维护兄长,勇敢地对上百余名义愤填膺的学子。
她身后,有萧三郎,有贺兰璞、窦季、李木槿、柴蓝蓝、崔兰心、王荣荣,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年轻人,此时又站在了一起。
加上李玺,人就全了。
“让他们拆吧!”
“飞龙卫,看清楚了,谁拆了几块砖,谁砸了几张桌椅,一个个全都给我记下来,不用等秋后,明儿小爷就到他家里找他老子娘算账去!”
有人不服气“你以为我们不敢吗?”
“你们当然敢了,你们什么不敢呢?就连拉条幅骂皇后这种事都敢呢!”
李玺微微一笑,“哦,对了,听说还有人跑到窦老头家去看了,怎么样,他家的祠堂可还好看?”
学子们“……”
扎心了。
这就是在提醒他们,上次被人煽动做下的无脑事,还有前礼部尚书窦渠的悲惨下场。
李玺给了当头一棒,萧三郎站出来发甜枣“魏小娘子说得对,诸位都是读过书、明事理的,实在不必如此冲动,只管等着真相大白,若魏少卿真如外边说的那般,圣人自有明断。”
柴蓝蓝接道“还是说,诸位不信圣人,不信朝廷法度,只信谣言?”
学子们仰头看着,心中翻江倒海。
台上站的这些人和他们一样年轻,一样稚嫩,人家却能如此镇得住场、如此侃侃而谈,而他们,却只会被人煽动,仅凭一腔热血冲动行事。
他们的差距,不仅仅是出身。
没有人带头,学子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台上执了执手,默默地离开了。
今日这一课,胜读十年书。
大理寺。
一位美艳的女子,披着斗篷,戴着幕篱,拿着大理寺卿郑权的金鱼袋,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魏禹的囚室。
说是囚室,更像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东西南北各有三间房,是专门关押如魏禹这般受到特殊关照的嫌疑人的。
魏禹盘腿坐着,正在下棋。
棋盘两边各放着一个白瓷小人,颀长身形的那个执白子,胖嘟嘟笑眯眯的那个执黑子,从始至终,都是黑子占着优势。
可见魏少卿有多偏心。
有人推门进来,魏禹头都没抬,只专注地看着棋盘。
梁婉阖上门,摘下斗篷,轻施一礼,“魏少卿好雅兴。”
魏禹这才抬了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没想到来的是你。”
梁婉款款落座,低眉浅笑,“不瞒魏少卿,本来不是我,只是那人不愿来,只得换成我。”
魏禹放下一枚黑子,“为了我,连押两子,值吗?”
“以魏少卿作注,自然是值的。”梁婉从食盒中拿出一壶酒,两碟下酒的小菜,“更何况,我早就暴露了,不是吗?”
魏禹捏着棋子,指尖泛白,“梁婉,我拿你当朋友的。”
他所说的“患难之交”,就是梁婉。
当年,他初到平康坊,是梁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