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大石彻底粉碎了,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再不会戴着枷锁。
……
李玺也没闲着。
他悄悄地把渭南郡王约到胡旋阁。
渭南郡王刚入口的酒险些喷出来,“你疯了?寿安一介女流,怎可掌管皇城令?更别说继承爵位!”
李玺腆着脸说“王叔不是宗正寺卿吗,只要你同意了,谁还敢唧唧歪歪?”
“我只是宗正寺卿,不是圣人!”
渭南郡王懊恼地执了执手,“大不敬、大不敬,都是被你这个臭小子气的……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圣人,也不能逆了朝纲,违了祖训。”
李玺撇撇嘴,“怎么就逆朝纲、违祖训了?王叔凭良心说,我大姐姐比李家哪个儿郎差?”
“寿安确实不错,但她是女子啊!”
“女子怎么了?皓月联手东突厥谋逆,是谁把突厥兵打得落花流水、流水哗啦啦啦的?”
“别说了,这事跟我说也没用,今日这宴,我是吃不起了……”渭南郡王摆摆手,起身欲走。
李玺一把拉住他,飞快地说“王叔,秦州那位堂弟是叫小狼牙吧?听说王叔关切得紧,每月都有书信往来。”
渭南郡王眉头一皱,“你小子又要冒什么坏水?我可跟你说,让狼牙回京是圣人亲口允了的,小宝你别想从中作梗!”
李玺嘿嘿一笑,“王叔,你看你都叫我‘小宝’了,小宝能给你添堵吗?来来来,坐下,听小宝好好说道说道。”
渭南郡王拗不过他,将信将疑地坐回去。
李玺清了清嗓子,道“王叔你看哈,我大姐姐姓李,是我阿爷的孩子,但我大姐夫不是啊,他们别管有没有孩子,都不可能姓李,对吧?”
“这不废话嘛!”渭南郡王没好气道。
李玺并不恼,依旧笑眯眯,“所以,无论我大姐姐将来会不会有亲生骨肉,都要从宗室过继一子,继承王府爵位,对不对?”
渭南郡王哼哼“你小子少给我下套,我可没说她能承袭王位。”
“比如,我是说比如……王叔你就说,一旦过继,谁希望最大?”
“涉及王爵,自然是先嫡后庶,先长后幼——”渭南郡王猛地顿住,震惊地看向李玺。
李玺眉眼弯弯,弱小可爱又无害。
渭南郡王毫不留情地剥开他的糖衣壳子,试图挤出里面的芝麻馅。
“你在打小狼牙的主意?小宝,你说实话,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太后抑或圣人的意思?”
“暂时是我的意思,若王叔愿意,很快就会变成祖母和父亲的意思。”
李玺笑笑,使出杀手锏,“我听说,王叔当年被戾太子救过一命,你收养那个孩子是为了报恩吧!”
渭南郡王瞳孔一缩,“你如何得知?”
这件事极其隐秘,除了他只有戾太子的两个心腹知道,如今主仆三人早已化为枯骨,谁会查到?
当然是魏少卿啊!
别人听八卦就是痛快痛快耳朵,他家魏少卿偏偏能从极小的八卦中听出关乎朝堂国运的大事。
戾太子极喜围猎,即使春日休猎期也常常跑到猎山,偷猎野物。为此,先帝没少罚他。
那年,渭南郡王还没现在的李玺大,生父久病不愈,他亲上猎山为父祈福,不料竟碰到了猛虎。
若非戾太子相救,他便要葬身虎口了。
戾太子偷猎,不敢让先帝和朝臣知道,便威胁渭南郡王不许说出去。
渭南郡王为人耿直忠义,一诺千金,戾太子不让说,他就真的没说。
有一次戾太子喝醉了酒,嘲笑渭南郡王死心眼,被平康坊的一位歌伎听去。
后来歌伎老了,成了鸨母,闲来无事同不良人吹牛,这才传到了魏禹耳中。
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