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奉北某酒店茶间内。
张天坐在古色古香的榻榻米上,低头摆弄着茶海,耐心十足的等待着。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后,邢家老二邢子林,才穿着一身黑衣,推门走了进来。
“哎呦,二公子。”张天立马起身,笑脸相迎。
邢子林摘下皮手套,面无表情的与张天握了握手说道“家里来了不少人,刚才走不开。”
张天看着邢子林右臂上的黑布,顿时叹息一声说道“节哀,二公子。”
“坐。”邢子林脱下外套,也没谈弟弟葬礼的事儿。
张天弯腰坐在邢子林对面,伸手帮他斟茶“吃点点心吗?”
“不了,晚上要陪家里长辈吃饭。”邢子林很安静的看着张天,也不主动挑起话头。
张天将茶水向前推了推,沉吟半晌后问道“二公子,既然你一会还有事儿,那咱们就不都兜圈子了。我很想知道,龙兴对跟我的合作是抱有怎样的态度?”
邢子林端起茶杯,目光直视着张天说道“袁氏公司虽然在这件事儿上表现的很差,但之前我们对它的扶持,是付出了很多精力和财力的。再加上老袁和我弟弟都没了,未来地面上的争斗,除了利益之外,我们在报复的立场上也是相同的……说白了,袁克接手公司,他完全不用我们督促,就一定会继续死咬对面。可这种心态,你并不具备啊。”
张天沉默。
“说直接点,你就是为了钱和利,对吗?”
“呵呵。”张天一笑,插手看着邢子林回道“来之前,我听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邢子林插手看着他,没有回话。
“永东到了对面之后,把假药案的细节全部透漏给了黑街警司。”张天声音平稳的说道“李司长让人抓了具体办事儿的几个马仔,现在人已经完全被对面控制住了,并且吐了细节。估计我到奉北的时候,这案子就已经被做死了,没法翻了。”
邢子林听到这话,眉头紧皱。
张天看着他,轻声继续叙述道“黑街警司只要对外公布案件细节,那袁氏必死。为了抢市场竞争,恶意兜售假药去嫁祸同行,并且害死了两个身患重病的病患,这事儿可太恶劣了。”
邢子林沉思着,依旧没有接话茬。
“这可怕吗?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张天嘴角挂着微笑,手指点着桌面继续说道“最可怕的是,我要是对面,就把舆论往奉北引。因为关键人小曲是确确实实死在这边的,老马和黑街警员在追他的时候,又在这边遭遇了巨大阻力,闹出了响动,甚至差点丧命。所以,对面都不需要把所有事情做的严丝合缝,只需对外泄露一些真实信息,那龙兴也一定会受到牵连。你们是供货方,总部又在奉北,那即使什么错都没犯,也会让人想入非非啊。”
“你觉得我们龙兴公关不了这事儿吗?”邢子林问。
张天斟酌半晌,抬头反问“你觉得一个小小的警司司长,非要掺和这个事儿,是想不干了,还是想找死?”
邢子林面无表情的再次拿起茶杯。
“李司背后有人,这是一定的。”张天轻声补充道“龙兴如果能公关这事儿,那最好不过。可是要公关不了,那你们就是伙同地方公司,哄抬药价,为了恶意竞争,不惜草菅人命。”
邢子林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如果和我合作,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张天昂首挺胸的说道“我在袁氏有股份有人,而且袁华在这事儿上对待永东的表现太冷,很多老人心里都不平。再加上袁克资历太浅,掌控力也有限,所以只要我喊一声,就能把袁氏的核心班底抽走,不超过一个月,松江的药线就能恢复正常。至于对面的报复,就只会打在袁氏身上,不会有一点波及到我。反而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