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的话苏苑娘没放在心上, 上辈子她觉着日子就是忍,这辈子她已不这样觉着了aadashaadash这是她明明白白选择的路,是她的难她就担着,是她的福她就享着, 一切皆是她的所求与所得。
连赶了三日路,他们方到长山寨,这一路行来,最筋疲力尽疲惫不堪的居然不是苏苑娘, 而是随他们一道而来的郭掌柜。
郭掌柜屁股已被马垫磨破,人发起了高烧,被护院背着进了长山寨,常伯樊一行人一进山寨, 头一件事就是找寨医给他看病。
娘子, 是这家的夫人让我端给您的, 姑爷说是用牛挤出来的奶和姜煮的茶,您赶紧喝两口驱驱寒。那头郭掌柜抬进房间在看病, 常伯樊和长山寨的寨主在火塘边说话, 苏苑娘则在常伯樊为她借的屋子里换掉潮湿的衣鞋, 这厢胡三姐得了主人家给的茶,捧着进屋来道。
这厢苏苑娘已换好袄衣, 正低头和为她穿长棉靴的胡婶子一道为自己穿靴,胡婶子扯靴带, 她也帮着扯, 一听三姐的话,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可帮我谢过寨主夫人了?
谢过了。
姑爷可说好话了?
胡三姐摇头。
你去看看,等姑爷说完,就让他进来换鞋,他的也湿了。
我这就去。
胡三姐扭过身就去了,不一会儿常伯樊就进来了。
山间阴暗,又多雨水,这白日间正午屋间也是黑暗一片,屋中点了一盏油灯照明,常伯樊一进来,就看到灯光下,娇妻两手捧着粗黄的土碗,吹着上方的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甜甜的姜汁茶,见到他进来,她茶也不喝了,眼睛跟着他动,直到他在她身侧坐下。
屋子不大,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两条长凳,现在桌子长凳上已摆满了各种物什,苏苑娘则坐在床边,常伯樊过来坐的也是床。
这是一个和常府截然相反的地方,鄙陋,狭小,还有些污脏,便连她手中的碗也是,豁口处蒙着一层黑。
这厢苏苑娘见他看着她手中的碗,她低头看了下已被她吹凉了的甜姜茶,仅犹豫了一下,她就把碗送到了他嘴边,道那你喝一口。
莫要馋。
常伯樊垂下眼,就着嘴边的碗口喝了一口,抬眼看着她拿回碗去,跟着喝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浅浅的满足的喟叹。
好喝?他问。
好喝。苏苑娘伸手推他,你换衣裳靴子,等换好了就给你喝,我给你留半碗,喽,你过去。
常伯樊要换的衣履鞋袜她已经挑好了,常伯樊照着换就是。
娘子,那我和我娘退下了。三姐一看姑爷要换衣,忙道。
苏苑娘点头。
她屋里的规矩是常伯樊要是在她屋里换衣裳,那就得自己动手,南和是不能进内卧的,至于丫鬟们因着了冬与知春的事,便连通秋都懂得避嫌。
丫鬟们自个儿晓得避让,苏苑娘也不吩咐她们侍候姑爷,她的这几个丫鬟,三姐就不说了,她没打算留在身边,而明夏和通秋这两个丫鬟她往后都是要择好人家嫁的,她们守着规矩一点,往后给她们找夫君的时候也好说话。
胡三姐在她屋里当差,胡婶子自是知道她的规矩,女儿一说,就跟着她退了出去,留常伯樊屁股没坐热,就要站起来自己动手换衣裳。
常伯樊一动手,发现衣裳是暖的,他拔弄了下衣裳,发现里头有个小暖炉正煨着他的衣物。
刚才三姐拿暖炉到火塘边要炭,常伯樊以为是他家苑娘冷,下人是来取炭为她暖手的,没想着,这暖炉没在人手中,而在他的衣物中。
常伯樊心头陡地一烫,回过头去,妻子正专心至致认真地喝着她的茶。
回过去的这一眼,看得常伯樊心烫眼也烫,有些慌张地回过头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