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两位掌柜说罢,常伯樊方淡道郑当家的我见过, 身上有点江湖气, 为人很是讲义气, 是个仗义豪爽之辈。
孙掌柜听出了他们东家的意思来,小声道这要不是老汉知道点内情,老汉也不敢把他往陈家身上靠。
郑家船运的家主那仗义疏财跟谁都能称兄道弟的名声孙掌柜也有所耳闻, 孙掌柜若是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心中就会不由想到陈家能统管全国漕运水利近二十年还能稳坐如山, 可能跟这家人就是布个棋也不显山露水有关。
谁能想到义气冲天满身江湖草莽气的郑虎亲父是官家子弟呢, 尤其还是朝中重臣的儿子。
老汉那位告知老汉内情的人虽只是老汉的堂伯, 但他是老汉戴着孝帽摔盆亲自送的终,说我是他的半个儿子也不为过。孙掌柜这时眼睛余光带了郭掌柜一记, 轻声和常伯樊道。
这厢郭掌柜掩住脸上讶异, 闭紧嘴巴,眼睛紧盯着地上。
他是知道为何东家从那众多的人挑了孙芝兰带在身边了。
原来如此。常伯樊说着站了起来, 他背手绕着厅堂走了两圈, 这才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朝两个已然站起来了等候吩咐的掌柜道我回去跟我夫人商量一下,等商量好了,这事由郭掌柜先行赶回去替我和郑家船运的人先接触一下。
是!郭掌柜弯腰拱手, 已做好了回去就打包行李只等东家一声令下就回去接触郑家船运。
他这厢已精神大振, 身上已不见分毫此前的颓败之气。
孙掌柜aahelliaahelli常伯樊又转向孙掌柜。
是。孙掌柜同样弯腰拱手, 很是恭敬。
常伯樊温和道你有眼光, 本来该让你去的, 但我身边缺不了人,郭掌柜呢,是临苏和汾州城里两地跑的老人,不少人都认识他,由他去也好。
您这话就折煞我了。孙掌柜连连拱手,苦笑着道我们孙家败了也有十多年了,我在外讨了这么多年的生活,虽说这外头现在也没几个人认识我了,但我只要姓着孙,做着这行商的事,早晚会有人看出我来,在事成之前我还是别往郑当家面前现眼的好,省得人家还要多提个心眼,碍了日后您二位当家的交情。
他可绝不是那请去当说客的好人选。
孙掌柜知道大当家的说这话是为了安抚他这道出了内情的他,但他可也不是那不知好歹之辈,绝计没有被人抢了功劳的想法,他这不过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罢了。
你这言重了,不过常某还是要谢过掌柜的坦陈相告。常伯樊朝他笑了笑,得了孙掌柜一记揖手,又沉吟了片刻,他道至于洪兵aahelliaahelli
两位掌柜皆看向他,屏息以待。
我会让他先留在京城aahelliaahelli常伯樊能走到如今,绝不是靠的心慈手软,只是刚刚他想到让洪兵是怎么吃了他的他就让那东西怎么吃了洪兵,让洪兵栽在京城怎么都走不了的时候,他心想如若是苑娘知道了会怎么想他?洪兵吃了他一点货,他让洪兵命丧京城,绝了他一家老少的希望,可是否太过心狠手辣?短短时间,常伯樊思量再三,犹豫再三,终还是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下了决定,他能不能活着回去,就要看他自己的了,郭掌柜aahelliaahelli
郭掌柜立马应道在。
等回了临苏,你就去打听打听我们家货的去向,这消息不用瞒着,你就大张旗鼓的找有我们常家常字一印的货物,但不用提及洪兵做了什么,让他们去猜,至于洪兵为何没有跟你一道回去,洪家的人找上门来,你就据实而告,说他留在京城堵坊想多留一些日子才回去。常伯樊淡道。
他说得云淡风轻,郭掌柜却是听得心口砰砰直跳。
当家看来心里有了数,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