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们就是在常府呆了一段时日了,还是不解这家中年轻老爷回来不抱孩子急着去看媳妇的事。
就她们看来, 这也是把人看得过于精贵了, 直到现在她们也没见着那病殃子夫人几眼, 说来这夫人是大家出身,看起来也是个经不起事是个短命的, 不过这不是她们这些买来的奶娘子所能说的事, 说了这活计怕是干不下去, 便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这厢她们稀罕地抱着怀中双胞胎,一口一个小宝宝宝贝地喊着,心里想现在奶好了他们, 以后她们也能有个好依靠。
这厢常当家的进去,苑娘果真睡得很沉,他低声喊了一句也不见有反应, 他迟疑了一会儿终是没叫第二声,在她旁边坐了一下子, 他暴怒冷厉的心情渐渐平歇了一些下来,等到通秋轻声叫饭菜端来了, 常伯樊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没此前的怒不可遏了。
这段时日事情太多, 她又生死不明, 常伯樊日日紧绷, 直到她醒来, 一天醒的时间比一天多, 常伯樊才敢放任自己的脾气蔓延, 身子绷得到底也没以前的紧,那般的难受了。
抬进来罢,轻点。常伯樊放轻了话,半扭过头去朝一旁的丫鬟轻声道。
是。
这晚常伯樊吃过饭,沐浴过后把吃足了奶的孩子们抱了一个安静的回来,闹的那个送到了世叔屋里。
他从不让孩子们跟着奶娘过夜,孩子哭了闹奶吃,也只是让下人把人叫过来,吃完了她们还是要回前面的下人房去。
奶娘是常伯樊让下面掌柜的买的,因着时日短,身世清白身上还有奶还愿意卖身为奴日夜等候吩咐奶孩子的妇人根本找不到,他只能折中找了身子找不出毛病身上有奶的人买进来,先奶过孩子这一段时日,等找到更好的再换也不迟。
常伯樊没打算用她们太久,但还是防在了前头,他抱孩子的时辰不多,但这也只是暂时,等到他们娘好了,他手上的事少一点,他就会多拿出点时间出来陪他们娘几个。
常伯樊自有他的打算,澜亭此前问过他为何不让奶娘带着过夜,得了他一句不可靠从此就不再问了,就是孩子闹了点,但澜爷爷带了孩子几日也带出了些感情来,这厢他笑嘻嘻地接了,还笑话常家小子道你现在只管不要他,以后他不跟你亲,那可别怨他,我会为他做主的。
常伯樊颔首,把孩子交到他手上,转头就走了。
哇哇!睡好吃完奶的常家小子精气神十足,换了个熟悉的人抱着他,弹起了小脚,唱起了歌,抬起小脸来睁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咧着小嘴笑看着澜亭。
澜圣医这心一下子就化了,弹了下他的小脸,笑叹道赶回来迎回了你们,值了值了。
他还以为与苏家只有短短一段缘,如今看来倒是不一样了,苏谶那老头子,还是活得长长久久的好。
澜亭叫了侍候他的常家家丁给他研墨,等墨磨好,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笔给几个欠着他人情的贵人去了信,请他们在苏谶需要有人力助的时候帮苏谶出个声。
老状元郎已离都城二十几年了,就是他在都城还有些交情,但真能帮得上他忙的,也好帮忙的人也没几个,还是他们这些老友多出出力,添块砖加块瓦,也好不让人小觑。
常伯樊夫妻俩不知澜世叔所写的信,常伯樊为着尊重圣医,从不过问侍候澜亭的下人澜亭每日所行之事,等到第二日早间澜亭抱着吃好奶的孩子过来,正好碰上苑娘在写信,便让他们也把他的信一并送入都城,他们方知世叔写了几封信给都城里的人。
好,我会让人按世叔所写的地址给他们一一送去。常伯樊听了澜亭的话后便道。
这厢苏苑娘身边放着小娘子的摇篮,小娘子将将吃饱,正转着黑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这厢小郎君被澜爷爷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