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围拢在院子里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你们欺负人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小姚氏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拍打着双腿哭嚎着,“凭什么只打砸我们二房!你们欺负老实人!”
刘旺财上一次听从朱鲲的指使来闹事,可他也存了心小心思,湛非鱼读书好,谁知道日后会如何,所以打砸时就冲着二房去了。
这一次的壮汉们目的明确直奔湛老二而去,上一次打砸后修修补补还能用的家具这一次“寿终正寝”了。
不但如此,二房的衣物被子也都散落了一地,你一脚我一脚的踩踏后,整个二房一片狼藉,房门摇摇欲坠,窗户都破了两个洞。
“爷爷,我怕。”湛三郎哭的鼻涕泪水糊了一脸,害怕的抓着湛老头的衣角。
湛大郎之前在书房里看话本子,见势不妙后,把木头门一锁躲在书房里没出来,直到湛非鱼他们来了,这才偷偷开了一条缝往外面看。
“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是要害的我们老湛家家破人亡那!”湛老太正照顾着瘫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的湛老二,一看到湛非鱼,湛老太厉声喝骂着,狠毒的眼光死死的盯着湛非鱼,恨不能将人给弄死。
“我不活了啊!”撒泼哭嚎的小姚氏见状尖利的嚎叫起来,跌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扑向湛非鱼。
“我打死你这个祸害,害的你二叔差一点被杀了还不够,还把歹人招进家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你不得好死啊!”小姚氏目光扫过狼藉的屋子,哭的更加伤心了,这都是银子啊。
“小鱼,你今日去县城又干了什么!”湛老大一把甩开李氏的手,怒声质问着湛非鱼。
刚刚他去村后面的小河里钓鱼,想要给湛老二补补身体,听到消息赶回来后,打砸已经结束了。
被甩的一个踉跄,李氏站稳后怒火冲冲的上前,一把挡在了湛非鱼面前,怒视着要动手的湛老大,“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什么都不清楚就责怪小鱼!”
站院子里的村里人面面相觑的对望着,一开始真以为是湛非鱼惹来的祸事,毕竟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想惹祸也没这个本事。
被李氏护在了身后,湛非鱼握住她的手晃了晃,随后仰起头看向满脸怒容的湛老大,“爹,我今天去文兴书斋买了纸和砚台就回村了,这事和我无关。”
“我呸,你说无关就无关,不是你招惹的,这些人怎么来的?”一蹦多高的小姚氏恶狠狠的咒骂着,若不是一旁两个婶子抓住了她胳膊,这会早就扑上来厮打湛非鱼了。
“行了,都不要吵了!”村正眉头一皱的斥了两句,随后看向为首的老者,“我金林村村正,不知几位是?”
对方五十来岁,留着两撇山羊胡,不同于村里里的粗布短打,而是一身深灰色长衫,鼻孔朝天的昂着下巴。
曾管家斜睨了一眼村正,高傲的冷哼一声,“村正来的正好,湛老二伙同歹人害了我家夫人,差一点便害了我家未出世的小少爷,别说打砸了,明日我便带着捕快上门将湛老二这个杀人凶手下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