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就显得诚意十足。
“如此就多谢了。”湛非鱼脆声道谢,话锋却是一转,“到时候还需要和谢老爷定个一年的契约,当然,这只是在商言商的规矩,相信谢老爷不会无故毁约。”
最后两个字,湛非鱼声音加重了几分,谢老爷此举不仅仅是卖好,还暗藏了一手算计。
不管是菜还是鸡鸭,一家酒楼需要的数量有限,村里人如果盲目的扩大规模,到时候供大于求,村里人必定会内讧起来。
届时谢老爷就掌握了主动权了,他有权决定收购谁家的东西,而湛氏是湛非鱼的宗族,她绝对不会让外人的手伸到族里。
“定契约是肯定的,小蒙童放心。”谢老爷笑容不变,可眼中却多了忌惮。
湛非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像是没有,她这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包子脸上笑容璀璨,可又有几分笑里藏刀的阴险狡诈!
……
仝旭再次打开雅间的门时,湛非鱼已经离开了,他把张秀才的话琢磨了一遍,神色愈加凝重,“如此说来威逼利诱对湛非鱼都行不通。”
陈县令把案子上报到了南宣府,被打的又是县学的教谕和一众生员,有章知府插手,威逼是铁定不行的,反而会被章知府捉到把柄。
仝旭真正打算用的是“利诱”二字,湛非鱼再聪慧也只是个农家小丫头,眼界有限,一百两银子不行,那一千两呢?
只要湛非鱼愿意把手中“利国利民的”方子卖给仝府,就可以化解仝府的危机!有一个天大的功绩在,任何事都能解决。
至于被关押在牢里的孙福,仝旭虽然叫他一声小舅舅,却不打算救人,总要有人来平息天下读书人的怒火。
“大公子,你不曾和湛非鱼接触过,那丫头邪性的很,为了树立自己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清名,她只怕看不上大公子给的银子。”于情于理张秀才都不愿意双方和解,他更想借着仝旭的手弄死湛非鱼,彻底解决这个仇人。
踩着仝府来扬名!仝旭眼神陡然一狠,杀机浮现。
一个有天赋又有心计的读书人,即使八岁,仝旭也不敢小觑,一旦扬名了,湛非鱼能得到的好处远远超过仝府给的银子。
更何况她手里还攥着一张珍贵的秘方,她没有自己用,也没有和上泗县的商贾合作,而是通过赵教谕上报给了朝廷,足可以知道湛非鱼的远见和野心。
“倒是个难缠的角色!”仝旭明白湛非鱼这样的人不会被蝇头小利所诱惑,这也是仝旭恼火的地方。
“你再详说一下她家的情况。”仝旭开口,湛非鱼不好拿捏,或许可以从她的家人入手。
她是读书人,自然爱惜羽毛,大庆朝奉行孝道,一个不孝的名头压下来,足可以断了湛非鱼的科举路。
张秀才知道仝旭这是没死心,按他的想法直接派人弄死了湛非鱼一了百了。
到时候把县学门口的冲突说成湛非鱼和孙福之间的私仇,反正是死无对证,再有仝同知施压,还怕事情不解决?
摁下心底的想法,张秀才回道“湛非鱼被过继的这一支已经没有嫡系亲属了,金林村湛氏一族只能算是她的族亲。”
张秀才不是没想过利用湛家人来要挟湛非鱼,可惜此路不通,死丫头太阴险狡诈!
“她爹虽然还住在村里,可已经被除族了。唯一能让湛非鱼在意的只有她娘李氏,可因为过继了,真的论起来李氏也只是她隔房的堂嫂。”
宗族制度的规矩摆在这里,既然过继了,湛非鱼名义上不算是李氏和湛老大的女儿,孝顺是本分,不孝,外人也无法以此攻讦。
“大公子,说句不恰当的话,湛非鱼现在就是一缩头乌龟,你无从下嘴!”张秀才目光流转着,忽然压低了声音,“大公子,何不一了百了?”
张秀才抬手做了个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