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读书人瞄了一眼大堂右侧的几张桌子,那边坐的二十多人算得上是万云浩的至交好友。
万云浩被县学被毒杀,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人猜测是因为私仇,有人怀疑是赵教谕下的毒,当然,更多的人认为幕后凶手是湛非鱼,她输不起,所以才出此下策毒杀了安云浩。
卫姓男子压低了声音,“进屋子之前,我站的近是看着万举人进去的,当时他面色正常,只怕是在屋子里中毒的。”
余下的话男人并没有明说,可同桌而坐的六七人都听懂了,若是进屋后中毒的,只可能是吃食里下了毒,湛非鱼的确最有嫌疑。
右侧几张桌子前,一青年绷着脸,右手攥拳,恨声道“昨日就有人放出消息,说万兄忘恩负义为了前途拜师秦家,还说万兄害死了赵教谕的外孙女,简直是一派胡言!”
“文清兄风光霁月、品行高洁,岂可被此等小人诋毁侮辱!”愤慨出声的男子更是怒红了双眼,倏地站起身来,“我要去县衙给文清兄讨回一个公道!”
“不错,清平盛世、乾坤朗朗,吾等岂能让文清死不瞑目!”高声附和的青年跟着起身。
二十多个读书人面容肃杀,眼含悲痛的离开了乐山居,看他们走的方向正是县衙。
“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有人提议道,这话却是一呼百应,半晌的功夫,乐山居大堂就空下来了。
县衙书房里,陈渭彬面色沉重,端起的茶杯又放回了桌上,“廉清,你说是谁毒杀了万云浩?”
昨日比试,因为涌入县学围观的读书人太多,陈县令不得不把衙门的捕快都抽调过去维持治安,这也导致凶案发生后,费捕头、赵捕快等人也都有嫌疑了,虽然没被关押,但肯定不能当值。
陈县令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幕僚可用。
“大人不必忧心,有裕亲王和顾大学士在,这案子轮不到大人来审,更何况昨夜禁龙卫也出现了,按照属下的推断,裕亲王会让禁龙卫负责查案,毕竟兹事体大。”白廉清思虑了一晚上,他也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好在这个案子大人需要避嫌。
陈县令叹息一声,一夜未睡导致他疲惫不堪,“毒是下在装水的竹筒里的,去县学帮忙的厨子是本县派过去的,有机会下毒的不外乎是厨子或者县学的斋夫,还有在场的衙役,说到底本县都难逃干系。”
“大人,不好了……”不等白廉清开口,小厮声音急切不安的在书房外响起,满脸惶恐的对陈县令回禀道“大人,县衙外聚集了许多读书人,他们要给万云浩讨回公道!”
若是以往还有捕快维持治安,可现在县衙就剩下几个杂役,这若是起了冲突,上百人冲进县衙后果不堪设想。
陈县令起身便往门外大步走了去,即使要避嫌,可他也是上泗县县令,若是在闹出点什么事来,他这个县令也是做到头了。
……
湛非鱼等人从侧门进了县衙后,外面已经是群情鼎沸。
好在昨晚上裕亲王就派了侍卫带着他的令牌去了南宣卫所,这会卫所的士兵到达县衙后,局面这才没有失控。
“老师,这其中肯定有秦家的手笔。”湛非鱼伸长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倒是见到了熟人,正是之前的小旗陈飞。
顾轻舟笑了起来,把手中折扇丢给湛非鱼,“不说万云浩在读书人中的名声和地位,秦家乃是南宣府的书香世家,万云浩一死,秦家算是断层了,煽风点火也在合情合理。”
秦家主包括嫡系几房并没有出色的后辈,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三房的秦邺,可如今他才十三岁,等成长起来至少要十年时间。
万云浩这个女婿便是秦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当然,日后秦家的人脉和资源还是会交到秦也手里,万云浩不过起一个过渡的作用,可关键是万云浩突然死了,秦家没个防备,这也算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