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对湛非鱼的怨怪,反而安慰道“你是顾学士的弟子,日后去了京城,只怕会遇到更多凶险之事,你这样就很好。”
杀人放火金腰带,铺桥补路无骸骨,湛非鱼若只会读书,读死书,日后绝对会被人算计的尸骨无存。
……
季朝策是个大夫,他也知晓验尸,但禁龙卫的仵作却更精通此道,只不过把仵作调过来太过于显眼,否则重光也不会拿出两根百年野山参贿赂季朝策。
三日后,按照庙里大和尚的推演,三月初五之日可开馆。
“你们俩就这么想当然的让赵教谕开棺验尸?”季朝策冷眼瞅着湛非鱼和重光,这若是查出什么还好,若是一切正常,这不是害人不浅。
“别说我,我是听命行事。”重光不背黑锅,无耻的把湛非鱼给推了出来,“要骂也该骂胖丫头。”
若不是场合不对,湛非鱼绝对一脚踹过去,此刻只能低声道“之前重光叔派人试探过郝嬷嬷,谭敏被毒杀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
内宅女子的战场也就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秦氏再有野心,却也被身份性别所限制,她最信任的两人便是郝嬷嬷和黄滨。
但为了维系她在黄滨心目里善良端庄的形象,毒杀谭敏这样的事只可能交给郝嬷嬷去做。
陈县令站在墓碑不远处,身后站着费捕头和赵捕快两个信任的手下,之前赵教谕来县衙拜访说起开棺验尸的事,陈县令也被吓了一跳。
可毕竟为官多年,断案经验丰富的陈县令知晓了秦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后,他的看法和湛非鱼一样,秦氏为了确保亲事顺利进行,必定会毒杀谭敏。
等赵教谕祭拜了外孙女之后,拿着锄头的赵捕快忍不住的问道“赵教谕,真的要开棺?”
“挖吧。”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这三日赵教谕都没有睡好,浑身透着疲惫。
一想到谭敏是被毒杀的,赵教谕是心如刀割,当年自己若是更谨慎更小心,敏敏又怎么会?
“教谕,人死不能复生。”湛非鱼走过来搀扶住赵教谕,看着被移开的墓碑缓缓道“以秦氏的行事,教谕你若发现了,她只会用另外一种办法来害死谭姑娘。”
毒杀不成,还可以有其他意外,落水?失火?马车翻了?
谭敏一日不死,秦氏即便嫁给了万云浩她也不会安心,肯定会担心有朝一日谭敏后悔了,会爆出和万云浩的私情。
即便杀不了谭敏,那只能毁了她,让谭敏即使说出私情来,也没有人会相信,而要毁掉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太容易不过了。
秦氏身为秦家嫡出的小姐,又备受长辈的喜爱,手中权力不小。到时候随便找个地痞无赖,或者寻个采花贼,甚至在谭敏外出时制造一个捉奸在床的意外,不管是谭敏,还是赵教谕,他们对上秦氏只有被算计到底的份。
“我明白。”赵教谕认同的点点头,秦氏不单单心狠手辣,她同样精明狡猾,算准了赵教谕的心思。
万云浩和秦氏传出要定亲的消息后,谭敏身体越来越差,负责诊治的陶大夫私下里和赵教谕说过,只怕就几个月的时间,甚至都撑不到过年。
果真,一个多月后,第一场冬雪落下,谭敏病逝,赵教谕这个外公悲恸万分。
丧事之后,赵教谕把谭敏和万云浩之间所有来往的信笺,包括万云浩这些年送个谭敏的小玩意,足足装了一箱子,最后付诸一炬。
秦氏得到消息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即便以后赵教谕不顾外孙女的清誉提起此事,可谭敏已死,那些东西也都被烧成灰烬了,秦氏根本不需要再担心什么。
说到底还是秦氏算准了赵教谕的性格,读书人有些清高,但为人正直,甚至不想万云浩这样的人玷污了外孙女的名节,所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两人口头的婚约,之后甚至离开了南宣府这个伤心地回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