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给自己。
想到当初李氏那失望又痛苦的样子,湛老大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湛老二,所以他只能躲着避着,没想到今晚上会在这里碰面。
“大哥。”嘶哑哽咽的哀求声响起,同样的忏悔,同样的下跪,只不过湛老二此次选择的是湛老大。
“你?”湛老大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湛老二。
即便被伤的再深,可一想到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湛老大的心就软了下来。
沉默在兄弟俩之间蔓延着,许久之后,湛老大粗糙的掌心狠狠抹了一把脸,粗噶着声音道;“老二你回去把,以后你好好的,若是大郎三郎不管你,你老了病了,这银子我给你。”
终究没办法对湛老二不管不顾,但湛老大想起老族长的话,在一个村里住着,也没人会欺辱老二,有两亩田种庄稼,到时候再弄个菜园子,在院子里几只鸡鸭,这日子就能过下去,如今的金林村可不会饿死人。
老二当初挨了好几刀,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估计老了还要遭罪,要看大夫吃药,到那个时候,湛老大也会拿银子出来。
湛老大这两年已经存了三十两银子了,小鱼不差银子,凤玉也是个心善的,而且还有村里族里,总不会看着老二病死,这就够了。
跪在地上的湛老二直到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即便不愿意,可他知道一贯老实巴交的大哥竟然没原谅自己,即便他都下跪了!
黑暗里,看着湛老二最后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湛非鱼小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来。
她爹不聪明,这也无妨,只要听聪明人的话就行了,不随便心软就不会被人利用。
“小姐这一下可以放心了。”何暖也高兴,老爷如果一味的心软,日后说不定会拖累小姐。
“回去了。”湛非鱼转身往家的方向走了去,步伐却轻快了许多,“不过还是得和老族长、村正说一下,我这个名义上的二叔只怕是贼心不死,不过这样也好,让我爹一直有个警醒。”
即便湛非鱼再不喜欢应酬,却也是在金林村住了好几日,接待了四面八方前来道喜的客人,不过湛非鱼只留下了帖子,贵重的礼物一律退回。
之后她又去林夫子那里拜访,和林夫子说了一下明三办的技艺书院,师兄身体不好,也无心科举,日后却可以去书院教书,夫子也不用担心师兄以后的出路。
直到金林村办了流水席,湛老大和李氏在老族长的主持之下又搬到了一起住,湛非鱼这才上了马车离开金林村。
“阿暖,这几天我笑的比过去九年都要多。”马车里,总算不要维持小秀才的体统了,湛非鱼软骨头一般靠在车厢里。
白嫩的包子脸皱成一团,湛非鱼掰着手指头数着,“等明日再去县学一趟,去看看教谕他们,还得去陈县令那里走一趟,这次多亏了白先生帮忙待客,还有上泗县的读书人,就让陈县令帮忙办个宴,到时候再见一下,阿暖,应酬客套好累啊,我以后都不想去老师那儿了。”
何暖笑着看着孩子气十足的湛非鱼,“等以后到了京城,也就一开始会辛苦一点,那些文会、花会、宴会小姐拒了帖子就行。”
顾学士唯一的弟子,小姐有这个资本,除非是几个皇亲国戚的帖子,小姐不去参加也没人敢有二话。
赶马车的何生也笑了起来,在人前,小姐和那些世家千金没什么不同,端庄得体,可人后,小姐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难怪七爷这般宠着小姐。
等湛非鱼彻底忙完一切,已经到了露似真珠月似弓的九月。
两封信一前一后送到了湛非鱼手中,早上收到的信是顾学士从京城送过来的。
“我以为老师会鞭笞我要用功读书,压一压我这个小三元的风头,没想到老师竟然让我去游学。”湛非鱼骨子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