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金姑娘多刁难,之前在巷子里直接拿着马鞭就抽人,赵捕快脸上那伤就是她鞭子抽出来的。”
谁家没个女儿、妹妹的,这些为富不仁的商贾,不就是有几个银子,一言不合就买通狱卒把人关到大牢里,这姑娘幸好年纪小,这要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一辈子就毁了。
“此言差矣!”说话的却是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公堂上的几人,“不管小姑娘有何冤屈,见官必须下跪,民告官就该挨执行,若是因为她年幼就网开一面,置大庆律法于何处?”
公堂外的众人一听也感觉言之有理。
站在公堂上,湛非鱼挑衅的看了一眼金宝珍,却是向前走了两步,再次行礼:“学生湛非鱼拜见大人。”
“你?”坐椅子上的吴同知蹭一下站起身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陡然想起那牢房,吴同知表情倏地一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南宣府距离淮安府有些远,所以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南宣府的事情,可吴同知身为朝廷命官,之前的院试陈学政虽然只来了一日,可吴同知也拜见了陈学政,自然也清楚湛非鱼小三元的名头,而更重要的一重身份却是顾学士的弟子。
身为有功名的小秀才,湛非鱼可以见官不拜,至于她状告吴同知一事,楚知府酌情免了板子,毕竟她年幼,又是个小姑娘。
吴同知敢较真吗?他今日敢让这板子打在湛非鱼身上,估计明日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秀才!”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金宝珍不相信的叫嚷起来。
金桂轩在中州府素有神童之称,金家请了名师教导,而且金桂轩读书多用功,金宝珍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金桂轩也只是秀才而已,小三元什么的是不用想了,太难。
金宝珍挑剔的看着唇红齿白的湛非鱼,严重怀疑楚知府在胡说,可她扭头看向吴同知,此前一直帮她说话的吴同知此刻却如丧考劈的坐在椅子上,金宝珍心里咯噔了一下。
若是金家没有金桂轩,别说一个秀才,就算是举人,金宝珍都不放在眼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从金桂轩启蒙读书后,不单单是金家主,金夫人,包括金家其他的长辈都无比看重金桂轩,金宝珍对读书科举了解的越来越多,也就明白士农工商这四个字的重量。
尤其魏夫人这个姑姑宁可嫁给姑父当填房,不就是冲着一个官字去的,金家银子再多,朝廷盐税的告示还没有下来,金家主捧着银票去托关系,可也没人收银子,金宝珍这才答应嫁给楚知府,即便是当一个妾。
……
半个时辰后,湛非鱼离开了府衙。
金宝珍倒没有被打板子,不过用银子代替了,至于吴同知这边,吴夫人管事嬷嬷和她男人顶了罪,承认是他们为了讨好金宝珍这才买通了马牢头,把湛非鱼关进了大牢里。
马牢头已经死了,楚知府并没有深究,至于刘家七房,楚知府已经派捕快过去了,一个逼良为奴的罪名是逃不了了,不过刘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又是为了疯掉的孙子刘宝儿,所以即便明日升堂,估计也和今日一般草草结案。
回到兴隆客栈后,重光灌了两口茶,不解的看着湛非鱼,“胖丫头,你折腾了这一出,打算干什么?”
“让刘家理亏,让楚知府理亏,以此把刘和锋的五十万两家产拿出来。”湛非鱼当日也是将计就计,金宝珍骄纵跋扈,吴夫人收银子办事,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小姑娘,关了不就关了,没地方说理去。
而刘家七房一旦知道自己被关进大牢了,肯定会趁机出手,逼迫自己把何暖送给刘家七房,按照刘家婆媳两的意思,湛非鱼不把何暖交出来,就让她把牢底坐穿!
听明白的重光点点头,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