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丘小姐又在发火,吵着要启程回黔中道。”说话的大丫鬟抬起头,额头上却有一处伤口,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钱氏皱着眉头,看着伤口还在渗血的大丫鬟,“你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从前院调几个丫鬟去伺候。”
后院这些丫鬟婆子都是钱氏的心腹,所以还是让丘静媛却折腾前院那些娇滴滴的狐狸精,省的心思多了整天勾着爷们往炕上爬。
大丫鬟刚退出去,黑瘦汉子刚好进来回话。
“行了,消息打探的如何?”制止了黑瘦汉子的行礼,钱氏端坐在主位上,疲倦之下让奶嬷嬷给她摁着头,本以为是一桩好差事,说不定还能借机攀附上将军府,谁知道最后成了烫手山芋。
“回夫人外面都是对丘公子不利的流言,我们派了不少人出去,但百姓们不买账,如今连茶楼都有说话先生在编排丘公子。”
钱家不差银子,所以要散播谣言很容易,但这一次却不同,大把的银子撒出去了,可效果甚微。
只要是不管钱家怎么给丘瑾瑜洗白,说他重情重义,和杨旭兄弟情深,所以才去凹子口救人的,但对百姓而言,你若真重情重义,那为什么丢下镶武县的百姓不顾?
又询问了一些事宜,钱氏挥手让人退下去了,没有外人在,钱氏也不再遮掩什么,“现在别说联姻了,将军府不打击报复,我就谢天谢地了。”
老嬷嬷心疼的看着因为丘家的事整宿整宿睡不好的钱氏,“夫人不必忧虑,将军府都没有对张家出手,更不会对我们出手。”
钱氏也想起三日前在酒楼的一面,湛非鱼住在丘府,又和杨旭走得近,看她和张大人之间的寒暄,并无剑拔弩张的感觉,想来将军府的确不打算报复。
稍微安心了一点,钱氏一声长叹,“罢了,等丘家的人来了再说。”
丘瑾瑜的尸体从镶武县的义庄带走了,但三房的人估计还有五天才能赶到,好在现在是冬日,气温低寒也不怕尸体腐烂发臭。
“夫人,不好了……”这边钱氏还没有轻松片刻,外面又传来大丫鬟的慌乱的叫喊声,钱氏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养尊处优多年,可丘静媛来的这些年,钱氏感觉自己都要老了十岁了。
大丫鬟额头已经上了药,这会也顾不得行礼了,急忙开口:“丘小姐带着人出门了,听伺候的丫头们说丘小姐要去镶武县找湛姑娘算账!”
“算什么账?”钱氏头皮一麻,当日在酒楼,静媛就挨了一巴掌,这还是在麟州府,镶武县可以将军府的地盘,丘静媛敢去那里撒野,钱氏用膝盖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是几个丫鬟婆子在嚼舌头,偏偏被丘小姐给听到了……”大丫鬟赶忙把起因说了一下。
丘静媛来镶武县是为了和杨旭谈婚事的,此前,丘瑾瑜没出事,有他在中间帮忙周旋,丘静媛和杨旭说不定就成了青梅竹马,虽说黔中道离得远,可钱氏这个姨婆不是在麟州府,到时候丘静媛来这边小住,顺便培养培养感情,过几年就能订下婚约。
如今丘瑾瑜死了,钱氏原以为婚事更容易谈了,毕竟丘瑾瑜是为了救杨旭而死的,一条命换一个婚约太正常了。
可当日丘静媛去了丘府,却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杨旭恶言恶语给赶走了,回到麟州府后,丘静媛这几日都摔了五六套茶具了。
她脾气不好,动辄就打骂下人,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敢怒不敢言,所以私底下就嘀咕,杨旭不愿意和丘静媛订下亲事,那是因为杨旭和湛非鱼关系更好。
一个是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的千金小姐,一边却是玉雪可爱、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尤其湛非鱼还是个读书人,也是小三元,杨旭会选择谁不言而喻。
两个嚼舌根的婆子更是大言不惭的道:“我要是给我儿子挑儿媳妇,那也得挑湛姑娘那样的,挑个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