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腰间摩挲的李云临手上一顿,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僵了身子,随后不耐烦的把她拎到一边。
“有了身孕老实点,有空再来看你。”
他起身就往外走,苏谨水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臂弯,“殿下……”
“你也配。”
他难掩自己的厌恶,语气冷的发寒。
李云临怀疑这几日的善待把她骄纵坏了脑子,大力的抽出被她纠缠的手臂,大步跨出了她的屋门。
自从那一日天歌说“我是你口中的妖女”,他越来越听不得妖女这两个字眼,更不敢再说出口,这两字宛若钝刀剜心,痛而不去。
苏谨呆愣在原地,懵得不明所以。
她傻了片刻后,恹恹的问婢女采梅,“太子心情不好吗?来时也不这样啊。”
采梅支支吾吾了半晌,迟迟才道“良娣,太子给小皇孙起的名字,您再念念。”
“天慕,悦歌,天慕……”爱慕的慕,心悦的悦。
突然,苏谨僵了舌头,脸色别扭得很难看。
采梅忙给她拍背顺气儿,劝解道“幸亏那个妖女已经死了,还是太子亲手杀的,良娣今后说话注意些便是了。”
苏谨紧咬着唇,胃部强烈翻涌,扶起纸篓一阵干呕。
她总以为太子没有心,对谁都没有心,所以她自轻自贱的没把他对自己的伤害放在心上。
但是细思极恐啊,他对那样爱慕心悦的女子都能下得了手,自己呢?自己这条命还算什么?
最重不过肚里的这块肉。
她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没来由的恐慌。
一道春雷晴日炸空,正在朝堂之上的皇帝突然咳嗽了几声。
当今皇上自登基以来,勤勉于政,如此小的插曲,也并不妨碍他继续朝议。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道“陛下龙体有碍,三日后的祭天大典繁琐劳累,不如让太子殿下代为斋戒祭天。”
李云临听得一愣,祭天之事历来必由皇帝亲自去做,如何轮得到他。
龙座上的皇帝眯了下眼,面无表情,一时未开口答复。
赵国公道“臣复议。”
李云临刚想说不可,皇上不冷不淡的说道“太子虽为储君,但尚未即位,行天子事是否不太妥当,百姓亦会有所非议。”
太尉许孟脱口道“这陛下倒不必担心,太子殿下颇得民心,在坊间有多首颂赞太子殿下的歌谣,尤其朗朗上口,如今就连三岁孩童都知咱们乾元朝的太子殿下仁德绅义,英雄无双!太子殿下主持这祭天大典,百姓不会有异议的!”
一字一句李云临都听得心惊肉跳,急道“许大人胡说什么,民间颂赞的无不是父皇的仁政,如何有我的事?这祭天大典我岂敢越俎代庖替天子行事!”
许孟一介武夫,为人直爽,只当是太子不喜出风头,大声道“殿下不必过谦,且去坊间听一听,咱们乾元朝除了开国太祖皇帝,谁还能被百姓这样称赞的!”
此言出,许孟仍没察觉到不对劲,李云临的脸已黑成了猪肝色,朝堂上某些大臣已然站不住了。
裴丞相出列道“许太尉个人之言不能代表百姓之见,太子殿下尚年轻,到底比不过陛下的丰功伟绩。”
皇上却笑道“到底你女儿如今是太子妃,太子风光,雪霁也跟着沾光,你有个好女婿。”
裴丞相怔了怔,叹息后退回了原位。他自然看明白了皇上笑脸下掩着的不悦,可他现下说什么都不对。
此事过于蹊跷,礼部尚书又怎会提出让太子越俎代庖,如此荒诞不敬的话?
皇上唇边挂着淡笑,“许爱卿,坊间颂赞太子的歌谣你念来听听。”
许孟迟钝之下也已察觉朝堂下气氛似乎格外紧张,犹豫了一下,但皇上命他念,他只能念。
“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