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皇上便起驾,出了宫门,又出了帝京。
……
与此同时,宋府。
“大人,皇上出城了。”有探子前来禀报。
立在窗前,宋忱“去了哪儿?”
“不知,只是一路往东去了。”探子如实相告。
言浔要去哪儿?谁也不得而知。
抿了抿唇,眸色微眯,宋忱开口道“去查查。”
“是。”
……
午时方过,滋临县外的一个小山村。
“皇上,到了。”
车外周明的声音响起。
言浔下了马车,目光前望,看见了一间破败冗旧的茅草房。
“人就在里面。”周明说。
“嗯。”点点头,言浔“不必跟了,朕自己进去。”
身后众人闻言“是。”
推开房门,落一地灰。
抬眸看了看,言浔神色未动,继而缓步入内。
屋内床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女子看见自己,先是一愣,过后惊慌大喊,“你是谁?你是谁?”
得不到回应,女子便缩在角落里,打着哭腔嚷,“别过来!别过来……”
“你到底是谁?”
自始至终,言浔无言。
径自去到桌前坐下,一抬眸,眼中冷冷,言浔道“我姓言。”
“言……你,你是……”女子如梦初醒,却不敢喊出言浔的名字。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晃了半天,最后扑着滚下床来,爬到言浔脚边,连连叩首道“皇,皇上,民女叩见皇上。给,给皇上磕头了。”
眼睫低垂,静静地看着人,良久,言浔开口,“你还好吧?情悦。”
话一出口,面前磕头的女子身形骤顿。见她发丝微颤,停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来。乱蓬的头发下,早年间的光彩已逝,如今,只剩一张恐怖狰狞的脸。
她毁了容。
二人对视。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凄惨恐怖的女子,竟是情悦。
……
翌日,言浔的行踪终于有了消息。
宋府。
宋忱依旧站在窗前,轻声念,“滋、临。”
……
滋临县令在得知皇上御驾亲临后,打马赶来见驾。还想接言浔去滋临县的明堂,吃上好的观音龙井。
结果言浔拒绝了。
皇上只说,“听闻滋临这个季节的青梅是一绝。朕想着如今既然来了,到也想亲自品一品,滋临的青梅酒了。走!前面带路,朕要去庄子上走一趟。”
……
是夜,滋临山庄。
清雅居中。
窗扇半敞,小炉新醅,言浔静坐于炉边。
屋内屋外,除她外,再无一人。
三更时分。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脚步声接踵而至。
开盖搅酒,言浔并未回身。
只见身影的主人缓步来至炉边,径自落座。
“你终于来了。”言浔垂睫开口。
“皇上知道是我?”对方明明在问,语气中却不见半分惊讶。
舀了盏酒出来,转手奉上,言浔“来!尝尝朕自己煮的酒,滋临青梅,爽甜可口。”
杯盏落案后,却不见对方抬手。
明眸轻抬,看见的,是宋忱的脸。
望着人,言浔笑了笑,说,“放心,没毒。”
闻言,宋忱一笑,终是抬手,举盏饮酒,咂了咂嘴道“嗯,好喝。”
收回手去,言浔自顾自舀盏,自顾自喝,从此之后再无一言。
指尖拨弄着盏沿,宋忱“皇上不准备问我为何而来?”
抿了口酒,言浔神色自若“朕不问,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