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爷,您误会臣了,臣虽是商家出身,但向来忠诚守信,怎么可能做临阵脱逃的事情?刚才臣的船队不是要脱逃,而是暂时后撤,以免被火船烧毁……”
唐通变成大顺忠烈的时候,朱慈烺正在听另一个大明的忠商良臣解释为何要从战场上逃跑的问题。
这忠商良臣就是沈廷扬。在红娘子的火船烧毁浮桥的时候,他的船队就一溜烟的跑了。可是并没有跑远,看见朱慈烺的龙旗出现在那个土丘上以后,又逆流而上,划回来了。沈廷扬还亲自上岸,来给朱慈烺解释为什么要暂时后撤……
你个奸商!当本宫是崇祯皇帝吗?朱慈烺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沈廷扬在说瞎话。
不过他也不当面拆穿沈廷扬,而是笑呵呵地说“本宫明白了,你果真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商……那你的沙船还有多少艘能战?”
“禀千岁爷,下官的沙船并无什么损伤,只是有一些沙船的船帆被烧毁,船体略微受损,不过都能修好的。”
李岩和红娘子还是低估海贼们的本事了,海贼是和海上的风浪搏斗的,管损能力岂是漕船的船伕和淮河的水寇可比的?
而且海上搏斗遇到火攻再正常不过了,对于防火、灭火,海贼们也颇有心得。他们的沙船怎么可能被火箭给烧毁了?
所以李岩和红娘子的火攻之计,只是把沈廷扬的沙船给吓跑了,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不过……”沈廷扬眉头一皱,露出难色,“不过臣的沙船上人手不足,大部分沙船上只有二三十人。若是顺风顺水,倒还能战。可现在没有东南风,沙船需靠船桨划动,所以船上的人手就不够用了。”
“这好办!”朱慈烺笑道,“让克难新的兵士上船吧。”
沈廷扬还是有些难色,“可是这水战不同于陆战,陆上的武官是指挥不了的……”
朱慈烺哈哈笑道“本宫知道,本宫这就下道令旨,由你家的船头指挥作战!
另外,本宫也上船督战!你家可有适合本宫乘坐的大船?”
“有,有。”沈廷扬连声道,“我家有一条蜈蚣战船,是请了濠澳的葡国大匠督造而成的,名曰大龙头,坚固异常,速度又快,最适合水战。”
“好!”朱慈烺点点头,又对刚刚从天津卫北城过来的曹友义道,“曹卫帅,你来安排兵士上沈家的沙船吧……传本宫的令旨,凡是登船作战的兵将,必须听从沈家船头的指挥。违此令旨者,军法从事!”
“臣领旨!”曹友义也没有二话,反正克难新军也不是他的私兵,谁指挥都一样。于是马上领了朱慈烺的旨意,去安排克难新军的兵将上船了。
克难新军右师有四个协,现在两个协被吴三辅拉去对付唐通了。另有一个协在护卫从天津卫北城中撤出的车辆、物资,正往朱慈烺所在的方向而来。所以跟在朱慈烺身边的部队就是一个协,以及一些直属队还有抚军大元帅府军令卫的人马,大约有000人。
就在曹友义忙着安排这些人分头上船,朱慈烺则带着陈一刀、吴三妹等人上了沈廷扬的总舵船(旗舰)大龙头号。
沈廷扬因为和曹友义一起安排克难新军的将士上船,所以没有和朱慈烺一同登上大龙头号。在大龙头号甲板上迎驾的,是大龙头号的船头火铳刘。
“小的火铳刘,叩见太子殿下。”大龙头号的船头自称火铳刘,看来是个玩火铳的高手,穿了一身短衣水靠,没有披甲,袖口和裤腿都高高卷起,露出晒出黑红色的皮肤。
“平身,”朱慈烺笑着说,“本宫不懂水战,既然上了大龙头号,也得听从你这个船头的安排。”
火铳刘怔了一下,才站起身偷眼打量一下朱慈烺和跟着他上船的几十个侍卫,眉头微微一皱。
“怎地?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