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还是很机灵的,心思一转,已经有了主张,于是就咬着牙对索尼说“朱皇帝欺人太甚,可是我满洲、朝鲜十数万将士又岂会任凭这暴君欺凌?
况且明朝如今四面开衅,北方战蒙古,西北斗罗刹,尚可喜、孔廷训二则又在青海同和硕特汗国开战,西南还有大顺国在和明朝争斗,东南海上又有西班牙舰队,现在朱皇帝还打算跨海攻打日本国,简直穷兵黩武之极!
自古恃其强而滥用其兵者可以持久的,而明朝不过是重症初愈之国,不仅外强中干,而且还有盘踞四川云南的流寇没有铲除,内患未平,就急急忙忙的四处用武,多线开战,实在是自取灭亡之道如果我满洲勇士再趁机而起,昔日萨尔浒和松锦之役的大胜还是可期的。
不过我不过是大清豫王的世子,身份不显,没有号召满洲、蒙古的威望,即便举起义旗,也不会有太多的忠勇之士追随。如果皇上可以前来满洲,再登大宝,那么散落四方的大清遗忠一定会群起响应,即便不能再入山海关,也能在关外称雄!”
索尼听了多尼的表态,心头好一阵激动,大清这是复兴有望了?
不过他也没完丧失警惕——他可没告诉多尼、阿济格他们,自己是从五台山清凉寺来的,这可是秘密!
“好!好”索尼连连点头,“只要世子在关外举兵,皇上一定星夜前来!”
老狐狸!
多尼心里骂了一句。
他要是真的举了兵,还要顺治跑来干什么?顺治就是一面旗号,可以拿来举一举,但是不能拿在手里。一旦拿在手里,那关外就是大明重点攻击的对象了!
“索中堂,”多尼思索着道,“我真要在关外举了兵,明军一定会牢牢封锁道路现在皇上在哪儿?能过来吗?”
皇上在哪儿是不能说的不过一旦关外战事再起,顺治的确很难出关了。
索尼细细一想,道“不如这样吧等明朝皇帝拒绝封世子为关外之主后,奴才再保着皇上潜出山海关。如何啊?”
索尼到底是当过中堂的,考虑问题就是周到。
他知道多尼只要有关外之王当,多半就不会造反了,说不定还会出卖顺治皇帝
多尼看着索尼,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点点头“好!一言为定!”他顿了顿,“如果明朝皇帝还把关外满洲之地给我,那么我就暂时不反,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以朱慈烺的穷兵黩武,海内虚耗只是早晚而已,到时候再举大兵,当可一举复辟大清。所以请皇上多多保重,以待来日!
若朱慈烺想要夺了我们满洲的根本之地,那么我也不怕满洲辽阔,气候寒冷,又有黑龙江、太平洋水师可倚,还有长白山、完达山的险要,明军只要敢来,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多尼的话都是他爸爸多铎死前告诉他的——勇敢王干别的事不行,打仗还是一把好手!
当然知道关外之战的重点在哪儿?多尼只要照着他的遗命布署,朱皇帝想要在关外速胜是不可能的。
而大明现在的确是多线开战,兵力、财力虽然没有用到极致,但是也不宽裕。如果在地形特别辽阔的关外再开一局,再陷入持久,那可就真有点吃紧了。
“好!”索尼也是一副大受鼓舞的样子,“奴才就预祝王爷旗开得胜了!”
“陛下,金王殿下已经在正月初三薨逝了,呜呜这是王爷的遗表,这是安东都护府留后,金王世子的奏表”
洪兴十年二月初十,老山宫的皇极殿内来了一个身穿麻衣,头顶白帽,哭哭啼啼的安东军报丧使尚可爱。
尚可爱一边哭着报丧,一边在心里面念阿弥陀佛。他知道自己的差事不好办——给多铎报丧没什么,但是多铎的遗表上推荐多尼为新一任的都护,而多尼则在上给朱皇帝的奏表中自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