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丁小满和余飞,云草又掉头折回了村子,径直往村头的老槐树走去。这老槐树枝叶繁茂,树冠如伞盖。枝上系着些红绸,树下还立了一个石台,上面摆了个香炉,炉里还燃着三根新香。
云草到树下也不说话,唤出七星剑就准备往树上砍。只剑还未碰着树皮,一个身穿绿袍的小老头就从树里钻了出来,口里急喊“小老头我又未曾得罪过你,你作甚挥剑就砍,也太不讲礼了些。”
“我这不是怕您老不愿出来?”云草原就是做做样子,见槐树精出来就收了剑。
“我知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那些女子去了哪里?对不对?”槐树老头盘坐在石台上道。
“您老既然受了他们的供奉,也当做些实事才是。”云草点头。
“你以为我不想,我也是没办法。这鬼域实在不是树待的地方,灵气太少了些。自我有了意识,到如今也有三千年,可是到如今我也不能离开本体太远。何况那些鬼修可不怕我,一旦发现我,还不一把火将我给烧死。以我如今的道行,我可不敢跟他们对着干。”槐树老头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倒也是,我来找你,是想问问您老,你可知那些鬼修为何抓那些女子?又将人给藏到哪里去呢?”云草接着道。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西山底下的那座无名墓呗?那位孟府君不知从哪里听说,无名墓的主人有后人在槐树村,要进无名墓,需得墓主嫡亲血脉的鲜血。可惜他又不知墓主是谁?所以便想着一个个试呗。又怕泄露了风声,所以抓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谁知,村里每家的人都试遍了,依然没有进得墓中。也不知谁给他出的馊主意,说是以前抓的大都是男子,说不定只有女子可行,所以这便又开始了第二轮,可怜这一村的人都埋在了鼓里。当然即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毕竟那位孟府君,身后可站着一位强大的鬼修。他私下里的做的这些事,瞒的过凡人,可瞒不过那位城隍大人,不过人家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说来,那无名墓邪门的很,这么些年不少鬼修栽在里面,所以你最好别去,也别管这闲事。对了,我看你眼生的很,应该是从外面来的吧。手里有没有灵酒?赏两坛给老头我吧。老头子我可怜呦,也就三十年前从一个过路的修士手里得了一坛灵酒,馋的我呦。”槐树老头可怜兮兮的道。
“罢了,给你两坛就是。”云草无奈的道。
“多给两坛行不行?”槐树老头见云草如此大方,很是后悔只要了两坛。云草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讪讪的笑了笑。
云草想着槐树老头的话,心里忽地生了一股郁气。只她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想着行侠仗义的莽撞少女,所以在朝西山看了一眼后,就御剑往租住的小院飞去。这天下的不平事何其多,她哪里管的过来,又哪里尽能管了去,她不过是个金丹修士,她在心里劝自己道。回到屋子,云草掏出仙酒猛灌了一大口,这才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只到天亮,这才歪在床上睡了一觉。这方醒来,竟发现封九娘和于明珍正蹲在屋子外面,忙起身请她二人进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云草诧异的道。
于明珍用手碰了碰九娘,九娘这才担忧的问“云草,你没事吧?”
“没事,一时想岔了。”云草笑道。从槐树村回来后,一向还算冷静的她犹如走火入魔一般,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嘲笑对方失了狭义之心,变得冷漠自私,一个为自己辩解,说是世情如此何不独善其身。一个指责对方懦弱胆小不敢直面本心,一个反驳对方不自量力好充英雄越吵越激烈,谁也说服不了谁,头跟要炸了一般。所以在见着于明珍和九娘的时候,也无暇他顾,只阴沉着脸回了自己屋子。最后,还是喝了一口仙酒,这才不得不停止胡思乱想,一心去吸收酒里的灵气。等到早上睡了一觉后,这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