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薇的出现,像一把尖利的刀子插入了小容的心口。紧接着,愧疚又像一把巨手牢牢的抓紧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将苏雪薇留在岛上,她也不会有机可趁。是我害的爷爷和阿爹阿娘,是我害了族人,是我啊!”小容自言自语道,泪珠无声的爬满了她的脸颊。良久,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整了整衣服,朝着温泉所在的方向虔诚的跪了下去。不同其它的树人,她的双脚并没有化为根须。只那她一头乌黑的青丝在须臾间变为了白发,古老的树纹悄悄的在她脸上显现,像是流转的岁月一般,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
大雨忽而又致,很快就将小溪填满,经由小溪流进了泉眼里。云草在一边看的清楚,小容每磕一个头,额上就添了一道皱纹。只到她那饱满的脸蛋生满了褶皱,只到原本合身的衣裳变的空荡,一棵幼嫩的绿苗悄悄的从泉眼里探出了头。迎着雨水的洗礼,一点点的长大,直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等雨停了,一颗拳头打的绿珠从新生的榕树上飞出,就像一朵巨大的烟花一般在空中炸开,化为了万千绿色的小绿珠飞往了树人岛各处。
云草正自诧异,小绿忽的伸出了一枝细枝出来,枝上的小叶全都卷了起来,拼命的吸着那些由精纯的木灵气凝成的小绿珠。云草恍然大悟,忙将双叶和屠龙喊了出来。让屠龙在一边看着,她和双叶却是试着吸收那些木灵液。等绿色的光点顺着经脉流入丹田,云草那颗久未有过动静的金丹猛的转了起来。这动静将云焰也给吵醒了,见着云草的金丹被颗颗绿色的木灵液组成的绿珠包围。嘴巴一张,一颗霞光流转的火珠也朝着云草的金丹飞去,让云草体内的木火二灵又趋于了平衡。做完这些,这家伙头一歪又陷入了沉睡。
不过才过去一刻钟,周围的木灵液已尽皆散去。等云草打发双叶和屠龙回了黄河境时,早先化为榕树的秋伯等人已经又恢复了人形。
秋伯和族人乍然醒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见着温泉里生着的大榕树,一时又惊又喜,忙围了过去。很快秋伯就发现小容不见了,只不管怎么喊,都未听到回音。待见着云草站在不远处,忙同小容的爹娘一起走了过来,问起小容的音讯来。
云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躲在树洞里的小容后,缓缓的道“我来的晚,并未见着小容。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变为榕树?”
“唉,都怪我。我原以为苏道友被我发现了不诡之心,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所以便想着过两日再找个由头将她赶走,这事就完了。谁知道,她根本没走,而是藏在这附近,可惜我并未发觉。”扶着秋伯的中年男人自责的道。
“不怪你,在听说她要来雪汤池洗澡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拦住她。想来她早知我族之中供着神树树枝,不然也不会拉着小容在岛中四处游走。”秋伯叹气道。
“温泉里的那棵榕树又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看着它从泉眼里长出来的。”云草看着泉水里的大榕树问。
“你有所不知,那些鬼修还有游魂,之所以不敢入岛,是因为岛上有祖婆婆布置的护岛大阵,这大阵的阵眼便是那枝神木树枝。在知道神树树枝被偷以后,为了保住树人岛,我们对木神献祭了灵魂,以此祈求庇护。或许是木神心生怜悯,我们这才又活了过来。这棵新生的榕树,或许是祖婆婆留在这里的后手。”秋伯说着跪了下来,朝着那棵新生的榕树拜了拜,其他树人族族人跟着跪了下来。
“祖婆婆?”云草不解的问。
秋伯站起来道“我树人族原居于天水以南,先祖这一支因失了神通,又得罪了族长,所以被赶出了族地。后来其中一位先祖遇见了到天水游历的祖婆婆,机缘巧合之下认其为主,从此跟着她四处闯荡。后祖婆婆被敌人追杀,不得已带着先祖和先祖身后的族人避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