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醒了?”
一大早,林醉柳进了屋子,从屏风外透出来的影子可以看得出来,那床上的陆千厉已经是坐起了身子。
“出去。”
没曾想,陆千厉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异常的烦躁。
“啊?”虽然他的声音不凶,但是林醉柳还是不大理解这莫名其妙的脾气从何而来。
“那位高人陆某自会召唤,还请王妃将那半罐血放在桌子上,离开便是,次日去那荒庙门口,那高人也自然会等候着你。”陆千厉淡淡地说道。
他似乎,是要自己着手准备这一切?
这个人情,似乎也欠的太大了些,想来不大妥当……
林醉柳不懂,总觉得,陆千厉似乎是在躲着,不见自己?
她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想要还是走进去看看陆千厉的伤势如何。
到底是锦衣卫的耳朵,林醉柳一起身走路,陆千厉立马就听出了动静。
“别动!”这一声,陆千厉的情绪很是激动。
林醉柳被他的嗓门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
“王妃请回吧,陆某的伤势已无大碍。”察觉到林醉柳不再往前走了,陆千厉才淡淡地说道。
林醉柳犹豫再三,还是听了陆千厉的话,退出了屋子,她觉得陆千厉此时情绪激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哪根神经。
对面若是锦衣卫佥事的话,她可打不过。
林醉柳离开后,床上的陆千厉,大口的穿着粗气。
他缓缓下床,走到石桌旁,凝视着石桌上方,石镜里的自己。
浓眉大眼,无比精神。
只是那瞳孔,莫名其妙地染上了一层微微模糊的深棕色。
北环人,瞳孔向来都是漆黑的!
陆千厉颤抖着伸出还缠着纱布的手,去抚摸石镜上面,自己瞳孔的位置。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这是被人种了情蛊。
而且昨天自从林醉柳不小心沾到自己的血之后,从自己的反应来看,那情蛊的另一半,是林醉柳。
陆千厉心里也在想,这毒,是何人下的。
不过他没有怀疑林醉柳,看她的样子,像是丝毫不知情,况且,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情蛊稍稍压制住了。
陆千厉心里倒是对这情蛊很是了解。
这情蛊,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两个人每见一面,分别后的痛苦,就会成倍的增加。
眼下,还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要避免和王妃碰面才是。
陆千厉想着,眼眸又暗淡了几分。
他缓缓走到桌子旁,看见了林醉柳留下的那半罐血。
倒是精致,还专程加了盖子,外面包了一层丝绒的手绢,罐子捧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昨夜,应该是专程放置在了阴凉处。
只见他缓缓揭开那盖子,从怀里拿出个小瓶,里头是百草枯研制成的粉末,他揭开瓶盖,抖抖手,加了进去些。
是的,陆千厉跟林醉柳交代的话里,还留了一手。
若是少了这东西,血,就是白放了。
放完之后,他轻轻地盖上那罐子的盖子,两手抱着,缓缓摇晃,让那血水和百草枯的粉末完全融合在一起。
事不宜迟。
陆千厉即刻起身,准备去南郊的荒庙那儿。
他打算办完这些,便偷偷地离开,先找到解情蛊的方法,自己妹妹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处理好。
再在这王妃身边带着,若是情蛊越来越严重,就糟糕了。
不愧为荒庙,这周遭一个人也没有,牌匾看上去也是锈迹斑斑,很是破败。
甚至还有一丝丝荒凉诡异的气氛,让踏入其中的人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陆千厉只是一脸从容地进来,找到那墙角脏脏的石葫芦,胡乱地用袖口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