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破浪号行至一处狭长水域,两岸是高耸的悬崖峭壁,
江水蜿蜒而过,水流湍急。
李管事吩咐人手,在大船头尾以及两侧,悬挂上了绘制有符文的奇怪灯笼。
苏御吃过晚饭后,和孩子们呆在一个房间里,点着油灯,给他们讲起了金刚葫芦娃的故事,正当初墨她们听的津津有味时,敲门声响了。
“苏公子,今晚就要过敲门峡了,有些事情我得给您交代一下。”
是李管事的声音。
苏御道:“请进。”
李管事进来之后,轻轻把门闭上,看了一眼三个孩子后,笑道:“苏公子,可否让三个孩子暂且回避一下。”
苏御看得出,人家说这话肯定是有深意,于是将三个孩子打发到了隔壁房间,这才请李管事坐下,
“李管事请说。”
“是这样的,”李管事道:“咱们今晚走的这条水道,名为石涧峡,我们这些走水路的都习惯叫做敲门峡,苏公子想必也发现了,大多数船只都停靠在了咱们先前经过的邺城码头,其实按照往常,破浪号也会尽量选择在白天通过敲门峡,其中缘由,便涉及到了一些不可描述之物,”
苏御大概明白了,怪不得傍晚时候,船上的灯笼会换成画有符文的那种,原来这地方还闹邪秽?
“怎么个不可名状?还请李管事细讲一讲。”
李管事嘿嘿一笑,凑近些来,面白无须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谨慎,
“为何叫敲门峡呢?说来也奇怪,只要你是夜间从敲门峡经过,晚上睡觉时就会听到一阵敲门声,你若是打开门,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隔天人就出事了,要么成了疯傻之人,要么变得痴呆,那些老一辈的艄公们说,这是被勾去了魂魄,所以大家都会尽量避免夜间从这里行船。”
苏御突然皱眉道:“既然开门的都成了痴呆疯傻之人,那么大家又是如何知道,是因为开了门才出事的呢?”
李管事道:“当然是因为有人从门缝里窥视到的啊?苏公子莫不是不信我的话?”
苏御赶忙摆手道:“不不,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当然相信李管事是一番好意。”
李管事点了点头,继续道:“此次临行前,东家交代说,贵人您的行程比较急,所以我们才选择夜里从敲门峡过,我以前也多次夜渡敲门峡,每次都能听到敲门声,但是只要提前嘱咐客人们,无论如何莫要开门,就不会出事。”
“原来如此,”苏御拱手答谢,“我一定会注意的,多谢李管事提醒。”
李管事连忙道:“好说好说,孩子们小,我怕吓着孩子,所以才让苏公子屏退他们,今夜苏公子最好让三个孩子与你同一个房间,也好照应。”
“这是自然,李管事尽管放心,”
“那我就不叨扰了,苏公子早点休息。”
等李管事走后,苏御将初墨她们喊回了房间。
船上的房间面积都不会大,毕竟破浪号是商船,又不是像初言那样的私人游船画舫,
苏御的房间里有两张床铺,中间也就隔着半丈距离,除了一张小方桌,两个凳子以外,别无它物。
初墨听到说今晚要和苏御住在一个房间,兴奋的不得了,吵嚷着让苏御将葫芦娃的故事讲完。
苏御将门栓插好之后,盘膝坐在床上,拿出一盘瓜子,一叠炒花生,一盘酱牛肉,还有三支糖葫芦,孩子们人手一个。
“好吧,那咱们就继续讲,”
风浪声从窗户的缝隙传进来,烛火摇曳,三个孩子嗑着手里的瓜子,聚精会神的听着苏御讲故事,
不管这敲门峡究竟是藏着哪路牛鬼邪神,苏御都打定主意不去招惹,反正只要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