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直到夜里,山河画卷中,黑水池那边的动静仍是天翻地覆。
这时,饭菜被送进营帐,大家饿了一天,开始进食。
秦晖两鬓斑白,高坐主位,由始自终双目紧闭,不发一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清将一碗牛肉面端了过来,小声道“爹,吃点东西吧?”
“不饿,”秦晖只是缓缓吐出两个字,便再也不说话了。
秦清摇了摇头,只能返回原位。
黑水池以北,北夏大军早已下马,骑兵蹲坐在战马旁边,等待着黑水池一战的结果。
大军中央,一座金顶王帐被数层灵璧屏障包裹,五位大王,包括南庭之主拓跋诺敏,此刻都在帐中。
篝火摇曳,不同于大乾军帐中的沉闷,北夏这边很是热闹。
拓跋诺敏托腮半躺在宝座之上,盯着大帐中央的山河画卷,嚼着侍女递至嘴边的烤肉,笑道
“我们今日能坐在此地,便已经是赢了一半。”
北疆那边只刺探到南庭三位大王驾临,事实上,五个都来了。
除此之外,南王庭左丞相幸南召,南线经略使皇甫烨,王庭大将军司犁射,此刻都在帐中。
身材臃肿,怀抱两名妖娆女子的南院大王拓跋雄鹰,闻言在身旁女子胸口抹了一把,笑道
“入冬之前,城池就可建好,长公主这次选址实在是妙,以慕容挑战为饵,咱们兵压黑水池,然后在黑水池以北百里的虎城旧址上,再建一座雄城,有此城做犄角,我大军首尾可顾,北疆不是要跟咱们打消耗吗?那咱们就跟他耗下去。”
割鹿大王徐明达,闻言皱眉道“但是入冬之前,我们还需多加谨慎,不但要在黑水池以北布下望堡碉楼,还需引水过来,解决兵马的饮水问题,工程浩大,每一个地方都容不得疏忽,而且还需广布斥候,绞杀北疆游弩手,尽可能的延缓北疆窥破我们意图的时间。”
“窥破又如何?”宝山大王平天官举杯冷笑道“我精锐大军六十万布阵于此,北疆难不成还敢过来与我决战?”
徐明达冷笑道“为何不敢?平大王难道忘了八年前的甲子营了?我记得那次你跑的可是够快的?”
“当”的一声,平天官将酒杯摔在地上,“徐明达!八年前的甲子大战你可是没有参与,少在这跟我说风凉话。”
徐明达冷笑道“本王只是提醒你,莫要骄纵,我可不想被你拖了后腿,”
“放肆,姓徐的”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拓跋诺敏慵懒的摆了摆手,阻止两人继续争吵下去。
至于左丞相幸南召,南线经略使皇甫烨,王庭大将军司犁射,则是自始至终缄口不言,作壁上观。
大夏与大乾国情不同,虽然拓跋皇族稳稳的掌控着王朝,但是各地氏族势力极大,宝山平氏,割鹿徐氏,这都是外姓王族,麾下大军皆是本族嫡系,想要让这帮山大王乖乖听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拓跋诺敏淡淡道
“徐大王说的对,城池建好之前的这段时间最是关键,虽说我大军压阵于此,但是大同府坐镇的可是秦晖,此人用兵难测,你以为他不敢打,说不定他还真就来了。”
徐明达深吸一口气,道“本王只是好奇,长公主为何不挑选临闾关做为主攻之地?如果换做宁牧,我敢肯定,他绝对不会率军主动出击。”
拓跋诺敏笑道“秦家是北疆的一杆旗,我要做的,是砍断这根旗帜,慕容此战过后,秦广势必需要归隐养伤,那么北疆可足虑者,唯秦晖一人而已,宁牧守成之辈,不足挂齿。”
南院大王拓跋雄鹰皱眉道“长公主难道对慕容没有信心?要知道,慕容生平从未有过败绩。”
“非是没有信心,”拓跋诺敏笑道“此战之前,我曾单独与慕容见面,他告诉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