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的车门后，一把把他从车里揪了出来。

“司凌夜，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了我妹妹！”

不过短短几日，司凌夜的头发没有了棱角，眼窝深陷，眼底一片青黑，青色的胡茬布满了他的下巴。和他往日高冷矜贵的形象截然不同。

阮江离怒火中烧，一拳把司凌夜打到了车门上，他的双眼满载着痛恨，眼泪在他的眼眶堆积着，随时都可能流出来。

“死”字触碰到了司凌夜的逆鳞，“她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不会？”阮江离的脸上堆满了讥嘲，“她的尸体现在就在太平间里存着，我和季琛没有明确的法律文件可以证明我们和她的血缘关系，甚至不能将她带出来。”

“你这个混蛋，不是对外公布和她离婚了吗?为什么不和她离婚？”

阮江离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怨恨，他不断地往司凌夜的身上挥击着，“你给我去把她接出来！”

“那不是夏小星！”司凌夜反驳，“她还好好的，她不可能会有事的！”

“你他妈的，你跑进火场被火烧试试？你特么能活下来？我倒过来跟你姓！”阮江离又心疼又愤怒。

他一脚踹在了司凌夜的腿上，只能用暴力来缓解自己的伤痛。

司凌夜一阵耳鸣，阮江离的最后一句话犹如魔咒，一直在他的耳边回放。

是啊，那么大的火，夏小星能活下来吗？

被火烧的时候，她是不是很疼很疼？

司凌夜像是陷入了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在这一刻，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妈的，你不能好好对她，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阮江离嘶吼，“你丫的，是不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季琛后一边过来，他拉住阮江离，“现在在最要紧的，是让这个人渣把小星带出来。”

阮江离平日里虽然一副能日天日地的模样，此刻也流了泪。

他不甘心，他好好的妹妹，就这样被司凌夜欺负了，还就这样没了。

他拽着站不稳的司凌夜，把他拖到了他们的车上。

他痛恨地把他扔了进去，“你现在就跟我们去把小星接出来。”

阮江离甩上了车门，绕到了副驾。

季琛到主驾驶位上开车。

司凌夜强撑着坐了起来，懊恼地把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

他还是不相信夏小星就这么走了，可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么大的火，她能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多少？

司凌夜只剩密密麻麻的心痛。

他和夏小星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司凌夜濒临崩溃。

——

他是被阮江离抓下车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太平间的。

至于阮江离和季琛，因为之前在太平间闹过事，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阻止他们继续进入。

司凌夜独自走过了灰冷的走廊。

从这到太平间，不长的距离，不过只是百来步，司凌夜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你是来认领夏小星的遗体的吗？”工作人员问道。

司凌夜没有回答，他在口袋一阵摸索，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付诸的号码后，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太平间一趟。有急事。”

……

付诸来时，司凌夜定定地站在了一具盖着白色布盖的尸体前，就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似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司凌夜，哪怕是那时候，司父去世，司凌夜都没这么颓废悲伤过。

那时候，他知道整个司家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有的，只是那个年纪没有的稳重和冷漠。

事实证明，他也扛起了司家，带领着司氏，走向了繁荣。

但现在，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