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眼底一圈青黛，面容呈现不自然的青色，分明便是纵欲过度所致，一双眼睛更是失了清明，有些虚浮，给那张脸大打折扣。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秦无歌愤恨的瞪了高位一眼，转头却对上了北冥夜探究的眼眸。只是那眼中的探究在和她对上时已然转为了温和的关怀，让秦无歌险以为自己花了眼。

“怎么了？脸还疼？”

北冥夜关切地问着，秦无歌却莫名没了和他做戏的心情，眸光轻转撇向北冥夜的身下，挑眉冷声道“奇怪，王爷不生我气了？王爷还疼吗？”

北冥夜见她一双眼睛直盯自己两腿之间，那神情更是带着几分讥诮和挑衅，不知为何一股怒气瞬时便冲了上来，他松开搂着秦无歌的手黑着脸不再看她。

秦无歌也不以为意，自果盘上挑起一颗葡萄自顾吃了起来，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突然便流转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请皇上为小女做主！”

司徒杰洪亮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他已跪在了殿中，而收拾齐整的司徒晴也在宫娥的搀扶下含泪被扶上了大殿，跪于司徒杰身边。

“这是怎么了？今日佳节，司徒爱卿且起来说话。”

“皇上，摄政王妃恶意绊倒小女，令她出丑，还公然殴打小女，还请皇上给臣一个公道。”

司徒杰说罢，殿中已响起了司徒晴的低泣声，好不委屈。

青宣帝已听说了方才大殿发生的事情，闻言他目光转向秦无歌，询问道“王妃，可是你将司徒小姐绊倒的？”

秦无歌本能抬头，对上皇帝过分专注的眼神她蹙了下眉，低头回道“正是。”

她一言顿时便令大殿更加安静，众人皆惊疑得望了过来，连对坐神情漠然的颜泊峥都禁不住挑眉向秦无歌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方才确实是我不小心绊倒了司徒小姐，这才致使司徒小姐跌倒。我无心之举，没想到会令司徒小姐如此伤心，又扰了宫宴，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秦无歌愿任司徒大人处置，绝无怨言。”

众目睽睽之下，秦无歌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面带歉疚，说罢不忘冲大殿上跪着的司徒父女款款一拜，以示歉意。

秦无歌想的很清楚，方才司徒晴用手推她，而她伸脚绊倒司徒晴，定然有宫女看到了。若此刻她不承认，司徒父女定然会将事情闹大，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相反，她认了错，事情便只能不了了之。反正今天出了大丑的人不是她，她弯弯腰说两句抱歉，估计被气到吐血的还是那司徒晴。

果然，听秦无歌如此说，皇帝当即便语气温和地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朕看司徒大人还是先扶小姐起来，既然是无心之举，而表妹她已经认错，司徒大人看是不是……”

“什么无心之举，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帝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司徒晴尖锐的声音打断，秦无歌尚未从皇帝那声恶寒的“表妹”中回过神来，就被司徒晴的震天一吼惊得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