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不大的打谷场上此时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不少调皮的孩童正拿着小棍子围着车疯跑个不停,不过这些人中年轻人并不多,几乎就没有,甚至中年人也没见几个,绝大多数都是老人。
不用问这些人肯定是赵家村的村民,所有人的穿着打扮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穷。
苏文轩很难想象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赵家村的村民竟然穷得还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衣服,甚至不少人的衣服上竟然打着补丁。
至于孩子不管男女基本就是个小裤衩,上边根本就不穿衣服,脚下一双几块钱的塑料凉鞋,哪怕是如此便宜的凉鞋苏文轩也看不到一双新的,全部都是旧的,应该都是大孩子穿不了的就给了年纪小的孩子。
苏文轩打开车门下了车,霎时间他成了全村人关注的焦点,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苏文轩站在这些村名中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几个年长的村民簇拥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这老人是赵家村的老村长,叫赵全友。
赵全友上上下下打量了苏文轩道“小伙子听说你是县医院来的?”
苏文轩赶紧点点头,随即道“大爷咱们村的卫生所在那?”
赵全友冷冷一笑,随即没好气的道“我们赵家村没有卫生所,你那来的回那去,这地方不欢迎你。”
赵全友一发话,除了那些疯跑的孩子外看苏文轩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就好像跟苏文轩有多大的仇似的。
苏文轩不由是被这些村民看得头皮发麻,同时心里纳闷得很,赵家村怎么可能没有卫生所?没有卫生所卫生局也不可能让医院派个人过来啊,这尼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赵黑子回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竟然让一干疯跑的孩童顷刻间就满脸惧色的跑得没影了,留下的一干村名也纷纷是脸上有了惧怕之色。
赵全友不由是眉头一皱。
很快黑色的轿车停下,胳膊下夹着个包,脖子上挎着个金链子的赵黑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还不等到近前他就喊道“都聚在这干球?家里没活了,还是地里没活了?散了,散了。”
赵全友看了看赵黑子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老村长走了,其他人自然是也赶紧散了,顷刻间偌大的打谷场上就剩下苏文轩跟赵黑子两个人。
赵黑子走过去伸出手笑道“您就是县医院的苏大夫吧?”
苏文轩跟赵黑子握握手道“对,是我,你是?”
赵黑子嘿嘿一笑道“我就是赵家村卫生所的所长,大家都叫我赵黑子,你喊我老赵就行,苏大夫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在县里有事耽搁了,没能赶来接您,抱歉、抱歉。”
赵黑子这话说得是非常客气,但却根本就没把苏文轩这么个毛孩子放在眼里,他很清楚苏文轩是得罪了俞承春跟彭治民,这才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赵家村。
现在不过是顶着个县医院大夫的名号而已,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自己的手下,到那时候赵黑子可就不会跟他说话这么客气了。
苏文轩摇摇头道“没事,赵所长,咱们村的卫生所在那啊?”
赵黑子赶紧道“走,走,我带你去看看,苏大夫您是大医院来的,我们这穷得鸟都不拉屎,所以环境肯定是不如县医院的,您见谅,对了,村里那些人你也别搭理他们,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啊都特么的是刁民。”
苏文轩不由眉头一皱,感觉赵黑子这么说可非常不合适,就算赵家村的村民都非常不好相处,但不管怎么说你赵黑子也是赵家村的人,那有这么说自己村里人的?
不过这话苏文轩也没说出来,只是感觉纳闷得很,这赵家村处处透着古怪,他们似乎对医生很是抵触,甚至是厌恶、仇视,发自骨子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