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廊的阴影下显得有些阴鸷。
“阿爷,这位是天朝派来的使者,要与您会面,我便把他带来了。”努犸对他说道。
驽犸的祖父努狸没有马上答话,而是上上下下地审视着张晓珲,他当然听说来了巨船,这是大事,他们这一带从来没有巨船靠岸,他暂时无法确认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天朝不天朝的,他才不在意,有好处才是天朝,没好处……那就再看。
张晓珲也在看着这个老人,没错,在这个时代的东南亚这种年纪的男人绝对算是老人了,他跟带自己前来的二十出头的年轻首领之间应该还隔了一代人,也就是他应该还有一个儿子,按说首领之位应该是先传到儿子手中的,但是现在直接传给了孙子,这其中或许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阿祖!”张晓珲先开口喊了一声,这是土著人对部落首领的称呼。
努狸一怔,这外岛人竟然会讲他们本岛的话语?虽然腔调有些微不同,但这也让他十分吃惊了。
“你如何会说我族中话语?”努狸脱口问道。
此人明明不是岛中人,且又是坐那巨船来的,跟他们部落肯定没有关系,他是如何懂得他们的语言的呢?
“是我在天朝的老师教我的,天朝地灵人杰,总有人会说贵部的话语。”张晓珲胡诌。
“依你所言,天朝知晓我等族人在岛上生息?”努狸问道。
据祖先所言,他们离那天子所在之处已是极远了。
“自是知晓的。”张晓珲微笑说道。
努狸沉吟不语,据说那天子主张天下人都为他的子民,祖先不愿臣服于他便出海逍遥,却未曾想子子孙孙这么多辈子过去了仍是逃不开。
“先进屋里坐罢。”努狸说道。
当初他们的祖先斗不过人家,现今的他们更加斗不过,即便有什么想法也须得从长计议,此刻却是不好翻脸的,而且此人既然敢于前来,显然是有恃无恐,他可不能轻举妄动。
张晓珲跟着努狸和驽犸进屋,土著人的长屋里没有什么摆设,最显眼的就是挂在房梁上的骷髅头了,屋子中间有一段两侧被削平的木头摆在两个木墩上当成桌子,木地板上铺着竹席,努狸请张晓珲在桌子一侧的竹席坐下,他和努犸坐在另一侧。
张晓珲盘腿坐下,示意跟着上来的陆战队队员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给阿祖带的礼物,都是精心挑选的物品。”张晓珲说道,如果是面对汉人可以说“区区薄礼”,可要是跟土著人说这是“薄礼”他会真的以为是薄礼,而你给他送薄礼显然是看不起他。
看不起他那还得了,必须先打上一架分个高低出来再说别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一个藤箱捧出一个瓷罐,这瓷罐本身就比陶罐精美许多,接着张晓珲打开瓷罐盖子,一股馥郁的桂花酒的香味从瓷罐里飘了出来。
张晓珲又从带来的另一个藤箱中拿出了三个瓷碗,把桂花酒倒进瓷碗中,从张晓珲捧出瓷罐时对面两人眼睛就亮了,现在又看到张晓珲倒出这闻着就极好闻的液体,只想马上就端起来品尝一二,但是不能急,万一有毒呢?
张晓珲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暗笑,当年的老族长最喜欢喝酒,其中又最喜欢喝二锅头,张晓珲便每次都给他带上一整箱,有一次张晓珲多带了两瓶茅台给他,他还觉得茅台不如二锅头好喝。
加里曼丹岛上的土地并不适合耕种粮食,因此这些土著们的主食包含了许多在雨林中采集的食物,粮食不足也就没有可能发展出酿酒技术,这两位部落首领应该是没有喝过酒的,这次他带上岛的物品里就包含了四罐十斤装的桂花酒。
他倒好了酒后说道:“此为天朝所产的琼浆玉液,两位请品尝。”
接着为了让对面两人放心,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