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巧看惯了世态炎凉,这会儿听到栾政这样的说法,一点都没有绝望,抑或是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此时,她只觉得,这就是他爹,一个脸面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现在是好在这家里没有跟复杂的人际关系。若是上面还有个祖父母的话,或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江巧听到栾政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更过激的反应。她只是微微扯了扯唇,“爹,你是忘了么?超哥儿已经傻了多少年了。难道,你觉得,他会自己”
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一会儿,胡总管黑着脸跑进来,“老爷,不好了,杏花自绝了。”
“死了么?”江巧冷声问了一句。
她不信栾超在屋里会让这个败坏他名声的女人自绝。
闻言,胡总管摇摇头,“我正好进去,拉下来了。只不过”
“什么?”栾政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胡总管。
说话间,江巧已经走出门去。
刚才看胡总管的脸色不好,像是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情。
这会儿,她一把推开栾超房间的门。刚才还晕晕乎乎的梁妈已经完全醒酒了。
她看见江巧进来,当即便跪了下来,“姑奶奶,我酒后误事,您责罚我吧。”
在地上一直“哎呦,哎呦”的叫着的杏花现在压根没人管她。
江巧抬眼瞧了,这才看见,那杏花此时脸上一片红,隐隐的像是要起泡了。
她这一出是苦肉计么?
不得而知。只是责问梁妈,“超哥儿是你一个人看顾的,你好端端的去王姨娘那里吃酒吃到烂醉,你瞧瞧,现在屋里乌烟瘴气的。”
随后进来的栾政冷冷地看着一旁玩耍,压根都不管屋里任何事的栾超。冷冷地哼了一声,“梁妈,我把超哥儿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梁妈百口难辨,此时更是羞愧难当。
自己也是尽心尽力了。可是事与愿违,此时不光是栾超没有照顾好,还让他背了污名。
她闭口不言,此时已然是不能狡辩的情况了。
“梁妈,你入府多年,娘从来都是信任你的。以后切莫贪杯了。”江巧缓和一句。
栾政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才吩咐胡总管,“去找个郎中来。”
闻言,胡总管点点头,下去了。
他其实刚才已经让人去找郎中了。只不过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不关他什么事,再在里面尴尬不说,还会一不小心给自己引火烧身。
他走出门来,才长呼出一口气,就见王姨娘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进来,见他站在外面便问,“胡总管,老爷回来了么?”
他指了指身后,示意王姨娘在里面。
只见王姨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提起裙摆往屋里走去。
“这是怎么了?”王姨娘的声音温温柔柔,软软绵绵的传来。
让本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有些与众不同。
栾政扭头看了看王姨娘,“你来了?”
就在王姨娘含蓄点头的时候,栾政道,“把杏花带回去好好调养调养。她还不想来这院里。等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来。”
这样说着,就见王姨娘诧异地看向不远处的杏花,便是走上前去,蹲在她旁边,“你不愿意在这里么?”
“没有。”杏花刚才还哼哼唧唧的,此时却矢口否认。明明胡总管说着她不想在这里伺候要寻短见。这会儿倒是改了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胡总管说谎呢。
栾政瞧了一眼王姨娘,再看已经往超哥儿脚下爬的杏花,不悦地道,“既然不回去,就在这里安分守己的呆着。若是再出什么差错,那就是你的主子跟你一并受罚了。”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王姨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