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时候,大小官吏乘机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大肆挥霍搜刮来的钱财,致使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这曲儿唱的乃是一个姓高的,此人任江西道廉访使,当时的江西“岁饥,发粟赈民,行省难之”,于是这位姓高的廉访使拼命赈灾,百姓们纷纷称颂他的事。”
张静一大抵是明白了,而后道:“我有些不明白,这里头,谁是姓高的廉访使,谁又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邓健苦笑道:“当然是咱们厂卫是赃官污吏,历来搜刮民脂民膏,挥霍钱财,致使民不聊生的!其实不用多想,都知道说的就是我们。前些日子,厂卫不还抓了几个粮商,打死了几个人吗?现在外头都传开了,读书人和粮商都说咱们厂卫是……唉,毕竟咱们是官,他们是民……”
张静一心里登时火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站在正义一方,谁知道,在民间却是鹰犬和赃官污吏的形象。
可恶的是,现在恶意囤粮抬价的就是这些视财如命的粮商!
于是张静一冷笑道:“我不弄死这些人,我不姓张。”
邓健便道:“现在该如何?”
张静一默了默,像是度量着什么,而后道:“也差不多了,你立马去一趟昌平,告诉我爹,给我调粮进城,在新县里,设置各处卖粮的地方,按现价出货。”
“是。”
…………
张家在昌平有粮三十五万石。
这个数目,绝对比当下的所谓大粮商们家底要厚得多。
当初大家为了清空粮库,可是使尽劲儿地出粮。
张家虽是付出了几万两白银,可后来,却几乎是空手套白狼!
用赊账七钱银子的价格,又获得了三十万石的粮食,这三十万石,其实花钱也不多,不过是欠账二十万两而已。
当然,二十万两银子是沉重的债务,可换来的三十石粮,却是实打实的财富。
张天伦的办事效果还是很快的,次日,一万石粮食便浩浩荡荡地被送进了京城。
按现在十一两银子的价格开始发售了。
一下子的,市场又开始疯狂了,大量求购不到粮食的大大小小粮商疯了似的前来抢购。
吴文龙就是其中之一,他立即当机立断的就买了三千石。
虽然价格高昂,可凭着李家的关系,只要这粮送去了关中,换来的利差,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可就在吴文龙沾沾自喜的时候,到了次日,张家居然又有两万石粮送到了京城。
人们依旧抢购。
到处都是来新县购粮的人。
而到了第三日。
张家运来的,是三万石粮。
而这个时候……市场开始出现疑虑了。
这张家到底还想卖多少粮?
莫非市场不缺粮了吗?
人一旦生出这样的疑窦。
便难免开始踟蹰不前起来。
粮食价格的上涨势头,总算勉强地开始遏制。
而此时,在商会会馆里。
大粮商们依旧气定神闲,他们面带微笑,一个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会馆。
此后,各自落座,为首的陈默言,并没有坐在首位,商贾们往往的表现,都是谨慎,尤其这个时代,越是大商贾,越不喜欢出风头。
即便是陈默言这样谁也不知他到底多少身家,只知在他的大同府老家,陈家的宅邸足足有三百多亩,雕梁画栋,奴仆成群。
可他依旧只穿着一件布衣,进入会馆之后,也只单独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会馆的伙计知道他的喜好,立即给他上了一盏武夷茶。
于是他便在角落里,慢吞吞地呷了口茶,然后听别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