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
反观其他各坊,据闻惨不忍睹,甚至有每日清晨,便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清晨于各街巷收尸,虽不敢说尸积如山,可这零星饿死的饿殍,却还是教人恐惧。
当然,绝大多数人还是麻木的。
毕竟饿死人……在京城里其实也并不算特别罕见的事,莫说是今年这大灾之年,纵是从前太平的时候,照样的事也是常有。
古人们在这种事上,和后世之人不同。后世之人罕见身边的人死亡,若知左邻右舍出现了零星的死亡案例,便觉得是天大的事一般。
而此时,更多的是麻木,谁谁谁没熬过冬,谁谁谁病死,谁谁谁饿死,并不会影响太多的情绪。
大抵也不过是一声叹息罢了,只能推脱到他命不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可新县的对比太强烈了。
为了严防死守。
县衙里甚至直接挂出牌子,关于严防饿殍现象,弄出了战胜饥饿零死亡的牌子。
现在已持续了九天,打破了九日的记录。
如此一来,街巷长们也都疯了,生怕这个记录被打破,出现在自己的街巷里,先是摸排吃不起饭的发放陈粮和杂粮,再到后来,逐家逐家的登门排查,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免得到时破纪录的出现在自己的街道上。
新县似乎在缔造一个神话一般,很是牵动人心。
便是整个京城,似乎都在关注着新县弄出来的这个现象。
这仿佛是……以往的时候,人们习惯了饿死,可张百户却告诉大家,往年有这样的现象,所以就合理吗?
于是,形势逆转,从前合理的现象,变得不合理起来,新县这种不饿死人的现象,才是合理的。
张静一的一切如常。
这令一直观察张静一举止的某些人,不禁开始嘀咕起来。
各种流言则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满天飞了。
于是在当日,商会会馆里,焦灼的粮商们又汇聚在了一堂。
他们聚集的越来越频繁了。
表面上,大家都不露声色,实则却已是暗涛汹涌,从许多人的脸上,甚至透着几分焦躁。
波涛起伏之中,陈默言也不同寻常的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会馆。
事实上,现在粮商们都盼着这几个大粮商出现。
一见到陈默言竟是来了,便又都气氛活跃起来。
陈默言今次来,却破天荒的没有躲在角落里喝茶。
而是走上了前台。
粮商们见状,立即鸦雀无声。
陈默言看了众人一眼,便冷笑道“余听闻京城中多有流言蜚语,说什么红薯能赈灾。诸位,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不过是某些人,立功心切,拿祥瑞来糊弄而已。红薯确实不错,可这东西……能纾解得了今年缺粮的状况吗?我看,不尽然,荒谬!”
众粮商们都纷纷点头。
陈默言又道“大家尽管将心放下,若是不放心的,就到市面上去看看,哪里还有粮?没有粮,这粮价又如何降下?我等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价格涨跌,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
吴文龙就是混杂在这人群的其中之一,看着趾高气昂,却又自信满满的在高台是发表言论的陈默言,他心里徒然又定了一些。
当日,喝了茶,众粮商便纷纷表示,未来粮价怕还要涨,关中那边……肯定已没粮了云云。
吴文龙便又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安心地回了家。
刚到府上,家人却是上前来道“老爷,六奶奶生气呢。”
吴文龙皱眉道“她又生什么气?”
“她说老爷已有许多日子没进她房了。”
吴文龙便道“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却没有去后宅,而是不由自主的去了书房。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