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却不一样了,毕竟他比谁都清楚,他的一切都是天启皇帝给的,天启皇帝若是有什么不测,那么……他就什么都完了。
除了布置防务,以防不测之外。
魏忠贤现在手忙脚乱的,便是成日与客氏在后宫一面让人好生看着长生殿下,一面想办法和宫中的太妃以及张皇后交涉。
他和张皇后的关系并不好,彼此的关系十分僵硬。
这是因为客氏一度希望自己的侄女能够问鼎后宫,将张皇后取而代之。
可现在一时之间,想要维系关系,却有些难为了。
而张皇后那边,却十分沉得住气,她对外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说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她的暧昧态度,其实某种程度上,也让许多人变得不安分起来。
很显然……一次权力的真空,永远都不会缺乏投机者。
就在一日之后的清早。
薄雾缭绕。
街上已有行人行迹匆匆,一群读书人,头戴着纶巾,穿着儒衫,招摇过市。
当然,一群读书人罢了,不会有人刻意去关注。
可当他们抵达了信王府外头,却一下子,让路人们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上去……要出事了。
住在京城的人,和其他州府的人不一样。
因为在天子脚下,从小耳濡目染,熟知各种朝堂中的内幕,虽然这些内幕,不过是雾里看花,可京城的人,却极具敏感性。
于是,许多人忍不住驻足。
而这时,这为首的读书人便跪在了信王府的外头。
紧接着,其他的读书人也纷纷地拜倒。
王府之内的宦官吓了一跳,连忙出来道:“敢问诸生来此,所为何事?”
在大明,读书人是惹不得的,哪怕是王府的太监,也需对他们好好地应对。
这为首的读书人道:“鄙人王欢。”
一听王欢,这太监似乎略有耳闻。
这好像是一个大儒,学问很精深,在京城之中很有名望,听说还组织了一个学社,和东林书院不清不楚,当然,是无锡的东林书院。
听闻此人,曾是东林大儒的某个弟子,现如今,也已成了名满京城的人物。
这太监更是小心起来,于是挤出笑容道:“王先生跪在此,是有什么冤屈吗?”
“国家危难之秋,怎可为了个人的冤屈而来拜谒信王殿下。”王欢振振有词地道。
这太监听罢,肃然起敬的样子,便又问:“那么……却是为何呢?”
王欢道:“陛下生死未卜,外有流寇和建奴虎视眈眈,内有骄兵悍将心怀不臣之念,京城上下,人心浮动,社稷已经岌岌可危了。时至今日,理应有贤明的长君出来,代为执掌政事,效仿英宗先例。端王殿下,体貌大臣,礼贤下士,节用爱人,饱读诗书,在此时此刻,难道还可以闭门不出,做富贵闲人吗?恳请端王殿下,立即入宫,先行谒见太妃与皇后娘娘,与太妃、皇后娘娘共商国事,再召内阁诸学士,议定国策,以安天下。”
这太监听的心儿砰砰作响,这些话,在平日里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现在时局并不明朗,就出现这种事……未必就对信王殿下有利。
可眼下,围观的人却是已经越来越多了。
这数十个读书人长跪于此,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宦官忙道:“此事,咱会转达,就请你们回去读书吧。”
王欢微笑,慨然道:“殿下不答应,学生人等,便不起来。”
太监无语,此时也不能动强,只好点点头,便又匆匆回了信王府。
大殿之中,朱由检正背着手,神色焦躁地来回踱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