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远处人头攒动,许多人纷纷热切地朝着一个方向去,人们七嘴八舌。
“信王殿下出来了,信王殿下出来了,信王殿下眼看着京中出了乱子,这是要出来主持大局了。”
“这下就好了,咱们的心也就定了,听闻信王节俭爱人,礼贤下士,为人也很宽厚,有他在……那便好极了。”
“这几日人心惶惶,若是再没有人主持大局,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我家里那婆娘,一直劝说到南京去,说是南京安全一些,免得这里出了什么事,惹来弥天大祸。”
“听说还打死了几个锦衣校尉……”
“我看信王要登基了……”
“就是不知宫内之中……是什么主意,说不准那九千岁狗急跳墙……大加杀戮呢?”
“什么九千岁,他就只是一个太监,先帝在的时候便罢,大家自然都遵从他,可是如今先帝不在了,他魏忠贤有什么样的胆子,就算他肯杀人,下头的那些攀附他的阉党们,难道就不怕亲王秋后算账?信王乃是龙子龙孙,魏忠贤再如何,也只是一个阉人。现在信王殿下众望所归,真要厮杀起来,还真不定有人敢为那魏忠贤拼命呢……我看……魏忠贤见着了信王殿下,也得乖乖地跪下去。”
天启皇帝听了,不禁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有曹操?
张静一也是大惊,脸色不禁凝重起来,低声道:“陛下还是速去新县,在那里,自有千户所的人保护,臣带几个人,先去探探风声,看看出了什么事。”
天启皇帝则是冷笑道:“不用,朕也想亲自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天启皇帝显然勃然大怒,眼前的事是小,在张静一面前丢了面子是大。
他自以为自己是铁桶江山,又有魏忠贤镇守于此,万万料不到,自己才离开京城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
此时,信王府大门已经打开了。
事情已经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就让朱由检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若是继续不管,那么外头的厂卫势必大举报复,这里的读书人和寻常的看客百姓,早已被厂卫围堵在几个街口,说不准一声令下,便是血流成河。
继续无动于衷,只怕天下人要对自己大为失望。
思量了片刻,信王朱由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命王承恩道:“取孤的礼服来。”
于是王府开了中门,里头一个个护卫鱼贯出来,而后又有众宦官众星捧月一般,拥簇着穿着蟒袍的朱由检走出来。
外头众人一见到朱由检,于是大受鼓舞,纷纷欢呼:“千岁……”
“千岁……”
这千岁的声音,络绎不绝,轰然一般,不断地传导到大街小巷。
那原本已做好了弹压准备的厂卫緹骑、番子、校尉、力士们,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此的千户官,和宫里来的太监紧急商议,一时急得跺脚。
那王欢一见朱由检出来,终于站了起来。
只是他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已失去了知觉,打了个踉跄,一旁的弟子忙是将他接住。
朱由检也快步上前,将他搀扶住,紧接着,朱由检眼里的泪水要夺眶而出,似乎很有触动一般,道:“先生……何苦如此?”
“为了天下。”王欢回答。
朱由检道:“就请先生带人散去吧。”
王欢摇头:“信王不出,奈天下苍生何?如今国无主君,国也赖长君,殿下乃是贤王,天下皆知,正是众望所归之时。咱们的陛下,听信了魏忠贤与张静一的奸佞之言,如今生死未卜,国家危难就在此刻,社稷已风雨飘摇,人心浮动,内忧外患啊。这个时候,信王当以列祖列宗为念,以江山社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