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定会浑水摸鱼。”
魏良卿醐醍灌顶,立即就道:“不错,浑水摸鱼……只是……张叔,这浑水摸鱼……怎么摸?”
“你问我,我问谁,给我等着。”
魏良卿点点头,心里不禁佩服,张叔不但有本事,人也聪明绝顶,最重要的是,他还从不夸大其词,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实在。
难怪他是我叔。
张静一心里却不禁想,那个人隐藏很深,如此的谨慎,所以想靠遍地撒网,去打探从前的罪行,而且还查出罪证,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新县这边,为何要漫天撒网,动员所有人打探消息呢?
其实就是等着此人想要浑水摸鱼,有所作为的时候,找出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既往的事,只怕难打探出什么,现在指望的是抓一个现行,既然此人要自救,就一定会有所动作,而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有动作的,一定会安排身边的亲信,可只要这些亲信稍稍有一丁点马脚,就可能让其万劫不复了。
…………
天色暗淡下来。
月朗星稀。
此时,在一处宅院的深处。
有人穿着钦赐的斗牛服,正背着手,来回踱步。
房里很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油灯摇曳着,几乎照不清这人的样子。
片刻之后,门咯吱一声的从外头给开了。
接着,一人蹑手蹑脚地进来,随即小声道:“老爷,厂卫……那边,现在到处都是明桩、暗桩,各大宅邸的人,都已经被监视了,不只如此……已有人往大同等地,四处在搜罗什么,咱们家的一些铺子,也突然有厂卫的眼线……”
此人依旧踱步,没有做声,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良久之后,这人才叹了口气道:“万万想不到,真是万万想不到……百密一疏啊。”
说着,他轻轻又吁了口气:“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老爷的意思是……”
“得让这些厂卫,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所以啊……得让这京城出点事才好。”
“您是说……”
这人驻足,随即,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背着手纹丝不动,而后一字一句道:“让人动手吧,按照当初布置的去办。”
这进来的人,已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艰难地吞咽着吐沫,眼里似带着恐惧。
见此人没有回应,于是这人道:“怎么,害怕了?”
“这……这毕竟是……”
“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些年来,你替老夫做了多少事!今日横竖都是一死,想活,就要承担的起风险,到了如今,怕又有什么用呢?”
“是,小人明白了。”
“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
“很好,明日……老夫就要知道消息。”
“是。”
…………
次日清早。
张静一入宫。
陛下对于勾结建奴和商贾的案子,格外的关心。
听说一早的时候,魏忠贤和田尔耕等人已经入宫去奏报案情的进展了。
天启皇帝很不满意,于是又召张静一,想听一听张静一的建议。
张静一被宦官领着到了西苑,至勤政殿的时候,便见天启皇帝在用早膳。
见了张静一来了,天启皇帝笑着道:“哈哈,张卿……你来的正好,朕正在用膳,来吧,陪着朕吃一些。”
张静一随即目光落在另一边,便见魏忠贤正忧心忡忡地站着,他见了张静一进来,似乎欲言又止。
魏忠贤其实是想问问自己儿子去哪儿了,昨夜一宿未归。
而至于田尔耕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