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与张静一打过不少交道,那么你不妨直说,你以为此人如何?”
“狠!”陈道文直接道:“此人行事狠辣,一旦找到了由头,便绝不会罢休。不只如此,此人心细,也是最令人担忧的。”
“这个人确实不可小看。”咳嗽的人叹了口气,接着道:“照你说,若是当真先斩后奏,没了张静一,是否情势对我等有利?”
“是。”陈道文干脆利落地道:“下官虽是位卑,却也有一些见识,陛下对张静一越来越倚重,一旦没了张静一,又如何与满朝文武斗?现如今,天下不满张静一者多也,剪除此人,或许……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咳嗽之人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我等就议出一个章程来。既然有了决心,那么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
此时,虽有些人脸上闪过几分担忧,但都不再吵闹了。
…………
这宅邸的油灯,直到三更才熄灭。
而后,无数的车轿随即自此巷悄悄地离开。
次日清早。
一切如常,初升的太阳,缓缓地冲破了清晨的晨雾,轻盈地洒落下来,给大地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
张静一起了个早,刚刚梳洗好,邓健便匆匆而来,一面和张静一吃着早餐,一面道:“已经布置了。”
“嗯。”张静一淡淡地点点头,匆匆地吃了一个肉饼,喝了一碗粥,才道:“这样的早晨真好,万物复苏,这整个京城,都是如此的祥和。”
邓健将忍不住笑了笑道:“我这做兄长的,最佩服三弟的就是这个,手里提着刀,见人就砍个不停,分明是属屠夫的,却还能发出这样的感慨,不晓得的,还以为三弟是大善人呢!”
张静一不温不冷地看了他一眼,则是拉下了脸道:“没有规矩,在公房里,这样公私不分,这里没有你的三弟,只有新县侯和锦衣卫指挥使佥事。”
邓健脸上没有畏惧,只是很是无可奈何地看了张静一一眼,随即便老实地道:“是,侯爷,下官知错。”
张静一又吃了一个油饼,舒服地叹息了一声,终于放下了筷子,随即便道:“我在这等着,你去准备吧。”
邓健便又大着嗓门道:“遵命!”
…………
天启皇帝今儿也起了个早,梳了头,便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跳动起来。
他回头看一眼魏忠贤,闷闷地道:“朕觉得要出事。”
魏忠贤也轻轻皱眉道:“奴婢也觉得……今日……很奇怪。”
“奇怪?”天启皇帝看向魏忠贤:“怎么,有什么奇怪?”
“今日有许多大臣,都告病了。”
天启皇帝忍不住骂道:“朕染疾,不方便朝见大臣的时候,他们便阴阳怪气,今日怎的他们也病了?莫不是装病?”
“事有反常即为妖,奴婢也在派人打探呢。”魏忠贤脸上带着几分凝重,道:“奴婢看厂卫的奏报,总觉得这几日,有些不同寻常,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何。”
天启皇帝想了想道:“要不,召张卿来问问?”
魏忠贤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问。”
“噢?”天启皇帝看着魏忠贤:“这是何故?”
魏忠贤深深的看了天启皇帝一眼,才道:“如今多少只眼睛在盯着陛下和张老弟啊,倒不如陛下显出智珠在握的样子,反而才能镇得住。有什么事,奴婢去传达即可。”
天启皇帝点头:“也有道理,不过朕也没什么可传达的,也罢,待会儿见一见内阁诸卿吧。”
魏忠贤点头:“遵旨。”
…………
东林军校内,所有的生员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