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囚室。
而在这里,一个纶巾儒衫的读书人,此时一脸疲惫地待在这。
他没有睡着,显然沦落到了这个境地,他睡不着。
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显得镇定。
这一路,张静一说出自己的疑窦。
这个读书人,突然来送信,那肯定是尼德兰人情况紧急,所以想尽了办法,因为只有有功名的读书人,才可以在这大明畅通无阻,不需要路引,便可穿过许多的州县,不担心有人刁难。
因此送信,尤其是送很重要的书信,一定是读书人来办的。
若是寻常人,走过某处关隘或者是某个码头,官兵一盘查,或者是将其视为流民,后果很严重,书信说没就没了。
那么接下来,这些是尼德兰人的指示吗?
这显然说不通,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受尼德兰人的委托?除非……真正的利益相关。
可什么样的人,会和尼德兰人,尤其是银行利益相关呢?
这可就说不好了。
若是香山县的人,或许还可解释。
可一个南直隶的读书人……却是临危受命,这就更为说不通。
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有组织的。
在读书人背后,应该还有人,他未必是受尼德兰人的托付,而是受其他人的嘱咐。
天启皇帝原本以为,眼前这个读书人,见了有人进来,一定会恐惧,会求饶。
不过天启皇帝有些失望。
因为眼前这个读书人,盘膝坐着,虽是面色憔悴,却显得很淡定。
天启皇帝率先道:“你是什么人,受了什么人的嘱托?”
读书人居然抬头,看了一眼天启皇帝,又看看张静一。
天启皇帝此时看着并不像一个皇帝,毕竟皇帝不是电视剧里那样,天天穿着皇袍转悠,明朝的皇帝,穿常服的时候比较多,而礼服那玩意,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可谁穿谁知道,不自在。
于是读书人道:“那么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句反诘。
让天启皇帝一愣。
“你好大的胆子!”天启皇帝勃然大怒,瞪着他,冷声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这一番话,立即让张静一无语,这很没水平啊。
只见秀才毫无惧色,只叹了口气道:“我乃有功名的读书人,圣人门下,你是何人,拘拿了我也罢了,还敢在我面前张狂?”
他底气十足,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甚至看着天启皇帝,颇有几分鄙夷。
这样的目光,天启皇帝又怎么看不出来?
他给气得发抖,于是怒道:“你勾结尼德兰人,也敢自称圣人门下?”
秀才依旧淡定自若,道:“我只是代传书信而已,难道这也有罪?”
天启皇帝冷哼道:“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辩,你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秀才掷地有声地道:“但是我知道你们是锦衣卫的鹰犬,你们也敢称我有罪?你们残害百姓,杀人如麻,反污我这样有功名的读书人,栽赃陷害,构陷忠良!这般跳梁小丑的行径,也好说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了。”
张静一一直抱着手,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眼前这个秀才。
天启皇帝本来还想在张静一的面前露一手,让张静一好好地看看自己的能耐。
谁晓得,居然反过来被这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一下子……天启皇帝火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讯问的,手一挥:“你别拦我。”
张静一站在一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