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静一说罢,所有人鸦雀无声,回去?
真肯放回去?莫非是诈?
他们回头,看了看墙根下的尸首,一个个继续埋着头,此时他们面对张静一,最后一丁点的勇气也失去了。
张静一道“可是,你们自己说,你们真的还打的过吗?你们不要说自吹自擂的话,你们在我大明的枪炮面前,还有几分胜算?这些年来,你们是如何在辽东肆虐的,你们自己清楚。今日……这些不肯降的人,我们是如何对付的,你们也已亲眼看到了。”
“现在摆在大明和你们建奴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嘛大家干脆杀个你死我活,这一次,我们准你们降,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迟早有一日,我大明犁庭扫穴,攻入你们的巢穴之时,我来问问你们,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你们的父母怎么办,你们的族人怎么办?真要到这一日吗?就像今日,就像方才发生的异样?大明天子的心思很明白,诛杀不臣,以怨报怨,这是我大明的既定之策,很快,我们就要攻到辽东去,去沈阳,去你们的兴起之地,到时,彼此便只好弯弓,杀个你死我活了。”
说到此处,张静一声音更为高亢“可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倘若是我,不会鸡蛋碰石头,若是我,我是你们,我便会想,我们为何要与大明朝廷对抗。这些年来,关内外寒风肆虐,在关外,畜生们在风雪之中,大片大片的死去,在关内,无数的粮食颗粒无收。这异常的天象,我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凭借放牧和渔猎活不下去,而我大明,凭借着耕地,也活不下去,人要求活,不就是你抢我和我抢你吗?可是……真该如此吗?我今日,不是来说教。”
“你们既然降了,那么自然好极了,皇帝已经将你们编为建奴卫,就是要羁縻你们,也是希望,最终有建奴人和汉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彼此杀戮,而是兄弟一般可以坐下来喝茶吃酒。可是……得有一条,那就是只要建奴人但凡还有一群人不肯甘心,还有一群人做着王霸的美梦,还想着拔刀自守,不将我们大明放在眼里,那么……你我之间的兄弟,就做不成。这些野心勃勃的人,便会裹挟着你们的妻儿老小,和我大明斗到底,可他们斗得过吗?他们凭什么斗?就凭他们手里那些破铜烂铁,凭那一些战马?”
“你们若真是建奴人,若真是甘愿保全建奴,真希望你们的妻儿平安,那就什么都别说,拿起你们的刀,我也会让人将战马还给你们,咱们一起去辽东,去将那些野心勃勃的建奴死硬的家伙们碎尸万段。从此之后,我们彼此共弃前嫌,握手言和,约为兄弟,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
“好啦,我说完了,做兄弟的,站左边,不做兄弟的,站右边。”
此言一出。
呼啦啦的无数降人,纷纷往左边挤,右边空无一人。
张静一说了这么多,其实降人们就算是再蠢,也抓到重点了,他们是打不过的,再打下去,不但都是那死硬分子一般的下场,最重要的是,建奴也有了灭族之祸。
大家想要共存,想要和平,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死硬分子。
降人们不再是一群软骨头。
也不是他们卑鄙无耻,他们也有梦想,他们应为一个新的理由而拿起武器。
为了保存自己的家族,为了延续自己种族,去消灭掉以多尔衮为首的死硬分子,只有如此,才能太平。
“你们的粮食,我会供养。我说话算数,马会还给你们,武器你们自己选,让人拟一个名册来。我张静一说到做到。你们的指挥使,乃是皇太极,不出几日,我们就要杀到辽东去,去大明的沦陷之地,去你们的老家,斩杀了多尔衮这等建奴死硬派,我们一起坐下来喝酒,到时……咱们还一起去漠北,去更极北之地,我大明需要你们,就如从前那般,你们世世代代臣服大明,永为藩屏,我们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