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着田尔耕。
田尔耕则是冷冷地道:“麓山先生,你到现在还不肯说?从你的房里,搜出来了这么多与辽将往来的书信,你以为你还能够抵赖吗?”
这麓山先生只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吐沫。
田尔耕此时心情好,极有耐心地道:“只要说了,总能给你一个痛快,若是不说,总是让老夫为难。我知你是读书人,不是一般人,是以也不愿为难你。你为何要谋反,又为何……”
“请天子来,我当面说!”这麓山先生道。
田尔耕脸色骤变,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麓山先生则冷笑道:“我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无论是敬酒还是罚酒,吃了又如何?”
田尔耕气得牙痒痒,若不是怕再用刑,若是过了火,害了这人的性命,否则他早就让人继续用刑了。
可这麓山先生,似乎强硬得很。
田尔耕便怒不可遏地道:“看来……此人不是一般的反贼了,寻常的反贼,用了刑就会招供,可此人,却是强硬得很。”
随即,田尔耕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道:“骆同知,此次是你抓住了贼子,立下了大功劳,你看……如何是好?”
这人便是同知骆养性。
骆养性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理论上是田尔耕的左右手,不过……即便是田尔耕,也需忌惮他。
因为这骆养性的父亲不是别人,乃是万历年间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正是接了他爹的班,才成为指挥使。
当然,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因为骆养性的爹是万历年间的指挥使,而他的‘爷爷’骆安,却又是嘉靖年间的锦衣卫指挥使。
也就是说,骆家已经两代人,执掌锦衣卫的大权,从嘉靖年间迄今,都是执掌锦衣卫。
骆养性如今凭着父荫,也已迅速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隐隐有将来顺势接下田尔耕的班,成为未来的指挥使的苗头了。
骆家执掌了锦衣卫数十年,地位当然是超然的。
说难听一些,这锦衣卫上上下下的人,哪一个不是他祖父,或者是他爹提拔起来的?
哪怕是田尔耕,论起来,当初见了他爹,也是狗一般的模样。
正因如此,骆养性在锦衣卫之中,有着巨大的威信。
反而是田尔耕,虽为指挥使,却也未必能够服众。
这下设各地千户,大家见了田尔耕,行的是下官见上官的礼,可见了骆养性,却得亲昵的叫一声少都督的。
完全可以说,从嘉靖后期到现在数十年的时间,几乎整整两三代人里,这锦衣卫都是姓骆的,田尔耕上位,其实也不过是区区几年功夫而已。
此时,骆养性皱了皱眉道:“此人强硬,刑也用过了,他既对陛下有话说,依我看来,定是居心叵测。”
田尔耕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他已被拿了,还能如何?”
“这可说不好,若是见了驾之后,对陛下出言不逊呢?”骆养性道。
田尔耕若有所思,而后道:“虽是如此,不过也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陛下并不见怪。”
骆养性只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
其实田尔耕的心思很明白,好不容易,现在拿住了一个如此重要的钦犯,田尔耕其实是极希望能够引起陛下关注的,其实早就向宫中禀告了。
所以,骆养性虽然反对让陛下来见此人,可田尔耕却对此颇为热心,他早派了人先去知会魏忠贤报喜,并将这里的事……做了禀告。
骆养性似乎也早明白这些细节,顿了一会,最后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依指挥之命就是了。”
看着骆养性的态度,田尔耕心里不免有几分火气,他对骆养性其实是很不满的,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