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大清危矣(2 / 2)

着百般的艰难和苦楚。”

“就拿这糖人来说,儿子刚刚问了那做糖人的爷爷,一个糖人才三个铜板子,他一日得做上百个才能勉强养活一家七口人,若是天公不作美,他这一日便一文也赚不着的。”

“以前太平的时候倒还算松快,百姓手里也有些个余钱,能给孩子买些个零嘴儿去,可如今战时重税,百姓手头紧,刚刚围在那周围有十个孩子呢,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一个买得起的。”

“再说那卖绢花的老奶奶,我细看了,工艺不比额娘戴的宫花差,可亦是卖不上价钱的,听老奶奶说她原家里还有几亩地可种,不必要她一个老人家出来谋生,可她儿子给大户人家盖房子时摔断了腿,媳妇生孩子难产也没了,这个家便也要过不下去了。”

说到这儿了,景顾勒竟有些鼻酸,街上时热闹不假,可这热闹背后又多多少人是咬着牙忍着哭的呢,他不敢想,倒也是这会子了,才明白为何阿玛每每提起来百姓生计时会那么头疼。

这天下的担子没那么好担的。

“阿玛,儿子心里很难过,且不说宫中用度,只是平日里给下头往来的奴才们打赏,一出手便是平民百姓一个月的用度了,且都是人、都是命,怎么就那么不同?”

“阿玛你看看大街上来往的、叫卖的,努力活着的大多都是汉人,他们日日辛劳却连饭都吃不饱,可咱们满人,有些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便能靠着朝廷日日绫罗绸缎裹身享受着玉盘珍馐,即便是成王败寇,也没得不公到如此啊。”

“若长此以往,富得越富,穷的越穷,引发民怨,只怕大清危矣。”

四爷深深的看着景顾勒,他这个孩子还如此的小,还是窝在他怀里撒娇哭闹的年纪呢,可他只是出来玩一趟竟能看得这么深,竟直指大清积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