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听这,齐嫔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心里那股子劲儿都被抽走了似的,腿上的劲儿一软便“扑腾”一声儿跌在了榻上,时隔这么些年,齐嫔又一次感受到了委屈。
以前委屈什么呢,委屈万岁爷今儿不来,万岁爷去旁人屋里了。
可眼下的委屈可比以前的大多了,万岁爷岂止是没来,万岁爷是宁愿自个儿孤零零的睡冷榻也不愿意来她这热被窝儿了。
“那年氏真就那么好,万岁爷除了她竟是旁的都不爱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腻味吗?”
没什么气急败坏的神色,齐嫔讷讷的说了一句,还没说完便落泪了,竟莫名寂寞的厉害,似是这几年来压抑的情绪一块儿崩塌了似的,越是想越委屈呢,便是不干什么,只是来她这儿躺一觉四爷也不肯吗?
这话下头的丫头们可没法儿答,说句不敬的,要说腻味也该是万岁爷腻味了自家主子,自家主子可比人家皇贵妃娘娘伺候的早。
倒也不能一直看着自家主子哭,且等着明儿一起身,其余主子们都高高兴兴的呢,唯她们主子眼肿的桃核似的可不成,那才叫扫万岁爷的兴呢。
不求主子有功,但求主子无过呢。
帐里的奴才们连番儿的劝着哄着,伺候着齐嫔用了安神的药,这才哄着人歇下了。
且等忙活完,下头奴才们再往主帐的方向瞧,还通明着,里头且不知怎得快活,着实叫人心生羡慕,若是她们主子能同皇贵妃娘娘交好,许是这会子她们便也能进去跟着吃香喝辣的松快了,不必守着冷门冷户的,还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被自家主子连累了性命。
主帐如此玩闹着,竟是玩到寅时才一个个横七竖八的睡着,着实辛苦跟前儿的奴才们了,也跟着熬到这个点儿,且挨着个的将主子们安置好了,打扫了这才算完。
然而翡翠几个也是不敢歇的,这龙榻上躺仨下头软垫上躺四个,七位主子尽吃醉了的,这要是谁吐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