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皱眉不语。
武承嗣出现在杭州后,他已经猜到他走的海路,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送那些石匠回杭州。
他和韩王的想法一样,绝不相信武承嗣会为了送几个平民,就冒险走海路。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这一深入联想,他顿时有些不安。
那些石匠毕竟有有眼睛、有耳朵,搞不好哪个火凤社成员多嘴让他们听到些什么。
不过越王毕竟是越王,很快便沉住气,缓缓道:“在事情确认之前,咱们不可先自乱了阵脚。”
韩王点了点头,道:“那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停止针对武承嗣的一切行动,只派人盯着他,就算将来和他起了冲突,也要暂且退让,一切以计划为主。”
韩王皱眉道:“你是没见过武承嗣,那小子贼精的很,我只怕会察觉到咱们的计划,要不然先将计划推迟一下吧。”
越王摇头道:“我刚刚得到长安消息,陛下已经同意了封禅泰山,就在十一月,咱们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韩王怔了怔,明白事已至此,计划已不可能停止。
顿了一下,他问道:“徐元举那边怎么样了?听说你家老三已经将他女儿带回扬州了。”
越王目光一冷,道:“别提了,那个不中用的蠢货,差点让徐元举女儿给骗了!”
韩王吃惊道:“我没听错吧,你那儿子不是出了名的风流子吗?还会被女人骗?”
“王叔,你是在讽刺我家老三吗?”越王斜了韩王一眼。
韩王笑了笑,道:“你别多想,我是觉得你家老三对付女人很有手段,怎么会被女人给骗了?”
越王淡淡道:“他哪里能斗得过武承嗣,那女子早就被武承嗣给收服了,还被他派过来探听我们的消息。”
韩王叹道:“好厉害!”旋即话锋一转,笑道:“不过你也不差,竟看出那女子的真实面目。”
越王感慨道:“这事要多亏了陈道长,是她发现的。”
韩王问道:“她回来了?”
越王点头道:“武承嗣都已经在杭州了,本王就让她回来了。她回来时还碰到了骆家上京告御状的那名女子,顺便也抓了回来。”
韩王嗤笑道:“骆家真是不识抬举,这回骆统女儿也抓到手了,不怕骆家不就范。”
顿了一下,道:“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徐元举,缺了他这一环,计划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越王叹道:“本王原本是爱惜徐元举才干,真心想收服他,这才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既然事已至此,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了。”
暴力一向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
韩王听明白了,越王打算直接用徐元举女儿威胁他。
韩王一向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不过这次他并不同意越王的做法,劝道:“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那家伙可是徐元举!”
“时间太紧了,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是担心徐元举不肯就范?”
韩王搓了搓眉毛,道:“他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嗯,听说十几年前他在霸州担任县令,在与地方豪强相斗时,对方绑架他妻子威胁他。结果他依然不肯就范,他妻子就是死在那次事件中。”
韩王道:“你既然知道,还想用这种办法威胁他?”
越王微笑道:“本王可不是那些霸州豪强,徐元举也不是当年的徐元举了。”
说到这,忽然站起身,笑道:“王叔请随我来。”
两人一路向西,穿过一片幽静的小花园后,来到一座尖塔前,这座塔叫九贤塔,一共有五层。
只要站在最上面一层,就能将整座越王府一览无遗